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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雨潔的秀眉蹙了蹙似乎是對女裝癖這個說法感到不太樂意，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但鄒勝清楚。」6寒之突然說。

宣雨潔抬起頭來看他。

「他喜歡你，不想讓你知道他有這種癖好，但趙蕾可能知道，當初鄒勝拒絕趙蕾，害怕趙蕾懷恨在心將這件事曝光，所以他想殺掉趙蕾。」6寒之突然就這麼說，宣雨潔有些措不及防，很快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閃了閃。

6寒之沉默半晌，大概在整理宣雨潔所說的事情，隨後繼續道：「而你知道鄒勝想殺趙蕾，是嗎？所以那天見到趙蕾去赴約，你表現得很僵硬，你沒有阻止，是因為余若冰？」

「不是！」宣雨潔突然大聲道，和以前表現出來的形象大相逕庭，看上去有些瘋狂，6寒之皺起眉從位置上站起來。

「你什麼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要這樣說！」宣雨潔大吼著，美麗的眼睛裡蓄滿淚水，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狠狠砸在6寒之身上，那書很厚，砸得6寒之肩膀一痛，看著那書掉在地上。

那是芸京的《最後的人》，落在地上後翻開到扉頁，上面用英文印刷體寫著一句話：I&#o39;mthe1astone。

就像宣雨潔一樣，一個人孤獨而寂寞。

宣雨潔拿書砸過他以後，冷靜了下來，大口喘著氣，慢慢蹲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哭起來，6寒之站在她面前一言不發。

「6先生，對不起，」宣雨潔哭道，「你先走吧，不要再來了。」

空氣突然便沉寂了許多，攤在地面的芸京的書，月光撒來投下的陰影，白裙上斑斑點點的淚痕。

6寒之：「……嗯，你好好保重。」

6寒之回了成溪的房子，但徐景酲整整一晚上都沒回來，也沒給他打電話，6寒之打過去沒人接，胡玲他們也都在占線，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第二天早上，6寒之看了眼掌中的錄音筆，確定昨天的對話都錄下來了，隨後去外面攔了一輛出租，準備先回警局等徐景酲，順便再打個電話過去試試。

結果他剛坐上車，就接到徐景酲的電話了。

「我們在鄒勝家裡找到了錄像上的衣物，那上面有和與趙蕾dna相符的頭髮，但沒來得及深入細搜，」徐景酲的聲音有點喘，還啞得厲害，聽上去像在跑步，人聲還極為嘈雜，「昨天晚上把他抓回來問事兒，結果這小子今天早上竟然弄暈我們的人跑了。」

「你趕緊到廣元地產中心，我們都在那邊，鄒勝身上有定位儀，他開著車在長江大橋，那裡現在剛好堵著。」

6寒之下車後就被徐景酲拽上他的車，前面「嘟嘟嘟」好幾個車喇叭震耳欲聾，徐景酲充耳不聞，把警報燈往車腦袋上一按，狠踩油門帶著大隊一塊飈了出去。

徐景酲帶頭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飛穿梭狂飆，後面一列列警車呼嘯而來，6寒之擰起眉，緊緊抓住上面的固定把手，徐景酲道：「草，高材生就是他媽的精，往小麥山去了！」

「馬上通知東巷口交警協管治安大隊，南江路和北州路全部封鎖，媽的要是敢讓這小子從老子眼皮子底下跑我……」徐景酲咬牙邊罵一邊將度提到更高。

狂風颳過車窗，兩側景物仿佛走馬觀花一般飛褪去，鄒勝駕駛的車輛就在前方不遠，輪胎揚起一片後塵，隱約可見車尾的紅燈。

這時候，鄒勝的車突然路線變得奇怪起來，6寒之目光緊盯，發現鄒勝的車身似乎變得非常不穩定，連帶著輪胎留下的車轍也扭動歪曲，尖利的「吱呀」聲隔著車窗也捲入狂風傳來。

「徐景酲！」6寒之大聲道，「馬上降低車！」

車前電子屏幕上顯示著前方的gps定位，一直是安全的瑩綠色，車輛行駛到小麥山吊橋轉角時，標識點突然由瑩綠色變成了亮紅。

6寒之和徐景酲皆是一愣，下一秒徐景酲立刻拉開對講機大吼：「草！那小子車上有東西！讓那群交警大隊的都閃遠點兒——」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爆炸卷面而來，崩裂的地面與飛炸的石塊狠狠砸向後方的車，徐景酲一腳將剎車踩到底，兩人同時往前一撲，輪胎壓過路面擦出長長一條焦糊的線路，情急之下徐景酲下意識一把將方向盤往右邊狠打，車頭一扭，欄杆正對著徐景酲的位置撞去。

彎道的標誌杆離眼前越來越近，最後猛地撞上車前蓋，油箱砰然破裂，「嘩嘩」淌出刺鼻的汽油，瞬間便浸濕了地面的柏油馬路。

前面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噴發而上的火焰直衝雲霄，「滋啦啦」炸響的聲音響徹天際，無數碎石和煙塵揚上6寒之的臉，讓他看不清前方。

6寒之的額頭上被撞出一條極深的裂口，破裂的金屬鋼管從扭曲的車門裂縫口扎進他的大腿，強忍著疼痛手腳飛快地解開安全帶，狠狠一拳砸向車門，發現在強力破壞下的車門已經劇烈彎曲，牢牢卡著縫隙，撼動不得。

「媽的！」徐景酲掀開6寒之，他的手臂正在瘋狂出血，那些血滲透了底下的皮座，徐景酲抬腳往車門猛力一踹，只聽「啪嚓」一聲，車門卡著鋼筋飛砸出口，刺耳之至。

「笨手笨腳的！你他媽手斷了啊！快出去啊！」徐景酲看6寒之還在扯他的安全帶，不知道為什麼心口像被撕裂一樣，嘶啞著聲音朝他大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