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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1页）

红尘纪事

（31）

两人在四楼凉亭里相依相偎，小妹娓娓而谈，我看着她，只是倾听，没有插嘴。忽然夜空中一只恶鸟凄厉的叫声自东向西划过，惊动了四周，更惊吓到我们。小妹拉着我的手，看着飞远了的夜鸟说：“此鸟声音怪诞恐怖，古人认为不祥。汉代贾谊贾大傅，好像写过一篇与猫头鹰对话的辞赋，全文汪洋恣肆，从老庄‘齐生死丶等得失’的思想出，谈古论今，表现了豁达乐观丶无欲无求的人生态度，实际上却是倾诉自己怀才不遇的悲愤和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迷茫。”

我吃惊地看着我这个娇美的妻子，每到触景生情时，她总能将前代名人名作引来说事。这与她深厚的文化文学底蕴有关，更同她敏捷的才思不可分割。

今晚没有月光，满天星辉闪烁，一颗流星突然划过天空，落在天际西南尽头。过了片刻，又有一颗流星向第一颗流星坠落之地落去，接着一颗又一颗奔向同一地点，刹那间天空中出现一条条辉煌灿烂的光路，片刻又消失在黑暗里，了无痕迹。妻子坐在我大腿上，眺望远处天际，喃喃自语：‘‘流星雨？人生或如此，末日见辉煌。在世何其短，陪郎逐太阳！”我抱紧妻子，陷入沉思……

这几天昼夜温差有点大，不到晚9点，四楼凉亭内就感觉晚风凉得不能继续坐下去了。妻子扒在我身上，要我背她到书房去。

把妻子放在大沙上，给她头下塞个枕头，又盖上毛巾毯子，我就出去收拾茶具。再进书房时，妻子却把身上的毯子掀在地上，我拾起毛巾被，劝说今晚天凉，不盖些东西很容易感冒。她原本嫌毛巾被厚，盖在身上有点热，听后就不再坚持。哼哼唧唧撒了会娇，竟渐渐入睡了。

夜色更浓，本想叫醒紫烟下去睡，但想到她这几日十分辛苦，不忍心惊扰，只好给她换了空调被盖上，我也在书房一张双人床上睡下来陪她。半夜里忽然听到妻子“哥…哥”地叫喊，慌忙起身过来把她抱到床上，我刚刚躺下，她就绻曲着身体睡在我怀里，同时迷迷糊糊地说要搂着她，不准离开。

我笑着摇头，忽然想起岳母常对我说的话：

小哥不在跟前，紫烟各方面都正常，只是神情有些清冷高傲而已。可是一见到小哥，她就变回到小女孩了，嗲声嗲气，娇得连豆腐都吃不动，不是挽着小哥的胳膊不放；便是要小哥做这做那，没休没止，就差要抱要背。

岳母正告我：“孩子，对女人不能事事宠着惯着，男人在外要威严，在家也得有分寸，不能还像小时候，紫烟要风，你就去捕风；她要影，你就去捉影！”

我知道岳母是心疼我，但我与妻子从小一块长大，她淘她娇她赖，我这个大哥哥自然会容着她丶让着她丶护着她，这已成积习难改了。不然，她不习惯，我更不习惯。紫烟是我的娇妻，同时也是我的小妹，我不宠着惯着，我自己也过不去呵。想着想着，渐渐也睡了过去。

早晨，笼子里那只翡翠鸟唱起了歌，引来了周围许多小鸟，院子里热闹起来，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更有一种如击玉罄丶如敲银铃的鸟声，与翡翠鸟的歌唱相呼应，悠扬悦耳。不久又来了一只不知何名的鸟儿加入它们的合唱，声音更加婉啭动听，而且饱含深情。

我早就醒过来了，静静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这只特殊的清晨交响乐，我近乎如饮春醴丶如品春茶般沉醉在这一刻的时光里。

我怀里搂着月颜花貌的妻子，瞥见她温润的身体赤裸，赶忙把空调被裹住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脱下毛巾睡衣，像羊脂玉美人雕般安静地躺着，闭着眼睛，一脸的清纯详和之色。我吻着她的额丶脸丶唇，淡淡的如春兰秋菊般的体香竟让我如入微醺之境，在朦胧中御清风而向蓝天飞去，追随那变化万千的白云；又像在三五明月的晚上，沐浴于清辉之中，驾着轻舟一叶而飘荡在水天之间……

其实妻子也早早醒了，她和我一样在静听窗外的鸟鸣。她没有出声丶更没有任何嬉闹的动作，一是被众鸟动听的歌声吸引，二是不忍心干扰我聆听清晨鸟的歌唱，所以闭着眼睛静卧在我的怀抱里。看到我替她盖被，又抚摸丶亲吻她的身体，就不再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而是翻转身子扑在我身上，双手抱着我的头颈，梳理观察我的头，说：“哥，你早前有不少白，现在一根也找不着了。”她坐了起来，在我胸脯上轻轻敲击五丶六下，继续说道：“胸肌更结实了，肌肤也白嫩些。”我见她上身暴露在外，慌忙拉她躺下，搂在怀里用被子紧紧捂着她，说“小妹，莫要着凉，再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