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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宴见她将脸匀净了，朝左一指，&1dquo;你自己往那边走吧，走到头就是。”

  顾阿纤点点头，正准备走突然想起还未道谢。顿了顿，她微不可闻地说，&1dquo;谢谢。”

  换来卫宴疏懒的一声嗯。

  顾阿纤回到女宾厅中，现莲女和燕女已经回来了。身上的衣服就是早晨那套并没有脏污。

  莲女瞥了她一眼，&1dquo;阿母说你去找我，你找哪去了？该不是找借口去偷偷溜到男宾那里吧？”

  顾阿纤一怔，刚刚受了惊吓，现在后背都是湿凉一片，腿也有些软。她坐下来稳住嗓音道，&1dquo;那个婢女指错了方向，等我找到地方，现没有人只好回来。”

  曹素娥一脸古怪地瞧着她，眼里露出不解的疑惑。

  顾阿纤心中冷笑，果然是他们的主意。把她逛过去，若是卫鸿瞧中了正好留下。没瞧中也不会让她觉，从而伤了亲情。但是他们没想到卫宴暂时搅黄了这件事。

  宴席结束后，依然是三女一辆车，顾氏夫妇一辆车。

  顾胡图自上了车就不停叹气。&1dquo;你不知道，李郎中狠狠将我骂了一顿。”

  &1dquo;这是何故？我见阿纤去了一趟又回来，卫家郎君没有相中她吗？”曹素娥一脸疑惑，&1dquo;不能啊。阿纤这幅面貌就是进宫都能做个妃子。”

  &1dquo;我也不知，李郎中只说卫鸿告他，一女不二送。”顾胡图揪着胡子，&1dquo;不就送了他一个人吗，还送了谁？”

  曹素娥想了一回想不通，&1dquo;夫君，反正阿纤回来时一副不知道的模样。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再找下一条。高门那么多。阿纤貌美，怎么可能送不出去？我听闻夫君的上官酷爱纳妾？”

  &1dquo;不妥。”顾胡图摇头，&1dquo;胡子一大把了还喜欢折腾小姑娘。卫郎好歹年轻俊美。我怎能把阿纤推进那种火坑？”

  曹素娥不吭气，眼角泄出一丝算计。

  第7章

  回到家，曹素娥现阿兄曹武青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问才知，原来母亲想念几个外孙女，正巧曹武青来建康办事，顺道接她们过去住两天。

  顾阿纤知道这位舅父少时脚有病，成年后不能出仕。为了养家只好当垆卖酒。

  这个时期的商人地位低下，做买卖时额头系一个白贴，写着贩卖的东西和自己的姓名。且一只脚穿白鞋，一只脚穿黑鞋。用双足异履来表明他们低人一等。

  &1dquo;既如此，明早再走。”曹素娥转身看着三女，&1dquo;你们收拾好衣物，别走的时候东忙西忙。”

  顾阿纤没想到还有自己。其实她并不愿去。那边对她就是个面子情。但是想起白天的事，又觉得舅父来的时间真妙，她恨不得马上离开建康出去躲两天。

  次日，吃过朝食，曹武青便驾着犊车带着三女离开建康，驶向石头城。

  曹家人口简单，只有曹武青一家并一个老母。曹武青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曹月牙和一个五岁的儿子曹阿虎。

  曹武青的妻子刘氏看到顾阿纤，眉头一皱，不大愿意起来。本来填了人口就多费粮食，她那小姑真是会算计。

  &1dquo;阿纤也来啦，月牙再去淘碗米。可着人数做的。真是，夫君也不提前说一声。”刘氏嗔道。

  顾阿纤知道刘氏在想什么，笑眯眯道，&1dquo;舅母不必费事。既然这顿没做我的，我不吃也没什么。下顿再做的时候数清楚就可以了。”

  刘氏的笑容僵了僵，正欲回嘴，曹氏走了出来。

  &1dquo;既没数清楚，就再数一遍。”她瞪了刘氏一眼，这个儿媳最是小气。也不想想姑爷好歹是个官，慢待他的亲女，他知道了能乐意吗？

  &1dquo;快来，让外祖母瞧瞧，”她笑逐颜开地把顾阿纤抱在怀里，&1dquo;越来越漂亮啦，将来定能说门好亲。”

  顾阿纤暗笑，除了曹素娥以外，没人知道她不是顾家亲女。若要是知道了，保准会换副面孔。

  &1dquo;外祖母，你也不瞧瞧我和妹妹，我们才是你的亲外孙女。”莲女不乐意了。

  曹氏一手把着一个，&1dquo;都成大姑娘了。”她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家中热闹，只不过儿媳怕费口粮，总不愿意去接这几个外甥女。

  刘氏到底也没去淘米，她那话是故意的，一般蒸饭都会留出余地，哪里会不够吃。

  饭后，曹月牙拉着她们来到自己房中。&1dquo;你们瞧，这个月牙簪子是阿父特特买给我的。还有这对耳铛，这个珠子圆不圆？”

  莲女心中酸，小声对顾阿纤说，&1dquo;这个耳铛我记得去年就见过，现在还拿出来显摆。”

  顾阿纤早就认出来，闻言笑了笑。

  曹月牙立刻面颊红透，把匣子一盖，&1dquo;说起来，你们三个怎么回回头上光秃秃的就来了？”

  莲女自中午吃饭时就不太痛快，因为舅父掏出一对蝴蝶金钗让舅母收起来。知道阿母又开始贴补，她就死劲吃肉，吃的刘氏直咧嘴。

  &1dquo;那也没办法呀，谁让我家的东西都长腿跑到你家来了。”

  曹月牙知道她定是因为那对蝴蝶钗不满，眼珠一转拉住莲女的手，&1dquo;好阿姊，我家中困难，姑母也是怜惜我们。这样吧，明日是盼春节，我们出去玩。你在我的饰里挑一样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