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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私人恩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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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把最爱的那件红外套落在山顶了。

第二天到了学校，才从班主任处得知，不少同学都把外套落在了山顶集合点，学校已经派人寻回，现在放在教导处，让自己去领。

我松了口气。料想上午人多拥挤，我决定下午再去拿。

可是那一天不知怎的格外忙忙碌碌，直到次日我才找到一个空闲的课间，去了教导处。

学生们的外套全都搭在沙上，已经不剩几件了，我一看，没有我的红外套。细细翻找，还是没有。询问教导处的老师，他们也很笃定地说，都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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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十分沮丧——怎么只有我的没被找回来。

那件外套薄薄的，有漂亮的抽褶和花纹。也许是被风吹走了。

回到班里一打听，我得知还有一个人的外套没找回来。

可是，没过几天，我就看见陶小雅新穿了一件红外套，和我丢的那件简直一般无二。颜色一样，版型一样，质地一样，连衣兜的形状都一模一样。

是刚好买到了相同的——毕竟小城不大、商场不多；可时机也太巧了。还是说，教导处的人见我迟迟不来领，去串门的陶小雅又看上这件衣服，就借花献佛送给她了？

这件事永远地成了一个历史疑案。

陶小雅的名字却愈令我咬牙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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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谈谈天选五子的荣小路吧。

荣小路在五子中外貌稍逊，但很会弹电子琴，早在黎小央之前，就固定在校际联欢会表演节目。她的电子琴很不普通，有好几层，弹琴时手指上下翻飞。擅长的曲目是《西班牙斗牛舞曲》。

甚至有的时候，舞台的工作人员会搬上来两架琴，她换着弹。

——说实话，我根本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电子琴。

我家里也买了一台电子琴，但只是供爱音乐的我玩玩罢了。纯属自娱自乐，两只手忙一只手的活，连和弦都没学会，自不能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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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拥有弹琴这项技艺之外，荣小路还有钱得很直观。

某天活动课恰逢下雨，同学们扎堆站在教学楼门厅前。偶然谈到零花钱的话题，有好奇者大胆询问荣小路，而荣小路半坦率半炫耀地，直接从上衣兜里掏出折得整整齐齐的一百块钱。

这张重工的百元大钞在好几个人手里辗转，意犹未尽地欣赏、惊叹后，又交还给荣小路。荣小路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那年，甜甜咸咸的萝卜丝两毛钱一袋，沁人心脾的北冰洋汽水五毛钱一瓶。

大家忍不住一再追问，荣小路，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荣小路最后含糊地说，有的经商有的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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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选五子的故事里，我们像是一众陪衬和看客。他们太遥远了，与其他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纱，他们在台上，我们在台下。

他们的存在不似现实，我们反而见怪不怪、泰然处之。

但我依稀记得，五子的每个成员身边随时总有几个自的、前仆后继的跟班，从满怀入圈的希望、到渐渐绝望，从来无人在意。

我不是也曾徒然地，试图打入这个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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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前半的生活，关于天选五子的一切总是如影随形。

奇怪的是，到了后半，有新的焦点出现之后，那五个人突然隐退成了背景，几乎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