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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姜抬手按住蹭在脸上的纸巾，自己擦起眼泪。

  电梯门开，两人相继走出医院。

  傅泊冬长呼了一口气，身上没有带着往常的清香，只有医院里消毒液的气味。她向来散在肩上的长随手扎起，扎得有点随意，显得很是凌乱。

  瞿姜本来以为傅泊冬会喊司机的，但是没有，傅泊冬走进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后坐了上去。

  停车场里很暗，车灯亮起的一瞬，显得有点刺眼。

  瞿姜坐在副驾，默默无言地扎好了安全带，眼泪还没有完全止住。

  傅泊冬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她，用略微倦怠的语气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怕我了吗。”

  瞿姜不明白，纸巾按在一只眼上，睁着的那只眼微微眯着，显得漂亮又脆弱。

  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声，似是不以为意，目不转睛地看回前边被车灯照亮的一堵墙，“你傅叔叔病了很久，一些控制权移交到了我的手上，他们都怕我。”

  她顿了很久，才接着说：“我也怕。”

  第31章

  那瞿姜呢？

  瞿姜没有说，但她其实还是有点怕傅泊冬的。

  可她怕傅泊冬，不是因为傅泊冬的地位权财，只是因为一些走不出来的槛。

  傅泊冬说完，目光从那堵被照得通亮的墙上移开，又落在了瞿姜的脸上。

  她似是满不在乎，“我知道你也怕我。”

  瞿姜的心被一语道破。

  傅泊冬抬手指向车前那堵墙，不疾不徐地说：“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墙，出不去了，可我必须撞碎它，我的出路也是我爸妈，乃至底下许多人的路。”

  “我可以说怕，但不能真的怕。”

  瞿姜很怕傅泊冬这时候会一脚踩下油门，朝面前这堵墙撞过去。她垂在身侧的手甚至微微一动，做好了捂头的准备。

  傅泊冬有病是真的，疯也是真的。

  但傅泊冬指向墙壁的手垂了下来，很轻地撘在方向盘上，然后把车倒了出去。

  瞿姜突然明白傅泊冬急于戒瘾治病的原因，她犹豫了一阵，还是问了出口，“是因为傅叔叔病了吗，所以你才和我签了那份合同。”

  车驶出了停车场，外面天色已经很暗。

  傅泊冬正视着前方，“我要保持清醒，没有多余的精力可以耗费，所以与其忍着，不如从心。”

  这样暧昧的话，经傅泊冬口中说出，竟显得很郑重严肃，顿时少了许多**的意味。

  瞿姜不生气，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作为一味药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