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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上了大学,这人还能走在路上指着某个男生问:“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薛非觉得他脑子里有个马里亚纳海沟,真的傻缺到让人失语。
他一度觉得单奇鹤是一个愚蠢的、控制欲强的、情感旺盛又极具奉献精神的蠢货,他喜欢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喜欢。他可能一直在等着自己确认这段关系,从高三等到大学,自己不说,他也就维持着比好哥们更近一步,但不能再近的关系。
薛非一直觉得,他和单奇鹤这段关系,真正掌控的人是自己。
他说开始,那么一切才能够真的开始。
他为此还谨慎了很长一段时间,怕单奇鹤太过喜欢自己,而自己却没法做到同样的回应,他没有办法像单奇鹤喜欢他一样喜欢对方,他清楚自己做不到,他骨子里自私,知道自己心中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或许永远没办法给单奇鹤他想要的。
他这样谨慎地行走在一座独木桥上,小心维持着不让双方任一方不适的平衡,他不想让单奇鹤伤心,也不想让自己产生不适。
他知道自己这行为大概算不上好,常被定义为渣男故意吊着别人。
可是这又怎么样,单奇鹤从未对此表现过任何反感,也从未对自己提出过任何要求。
一切都很完美,一切都很好,只除了单奇鹤这个蠢货,永远都接收不到他克制不住偶尔伸出的试探。
但归根结底,这样其实也不错,他们可以永远维持这种平衡,可进可退,非常完美的平衡。
如果不是这个傻x,在酒吧和陌生男人喝酒,当着他的面,和人暗送秋波、来回拉扯、言语暧昧,娴熟地与人暧昧又能不戳破那层纱纸。
那副游刃有余、经验老道,情场高手的模样,让薛非看得只想冷笑。
他很难具体描绘当时的想法,以及因为这而造成平衡崩塌的一系列后续事。
用时过境迁的状态,来形容单奇鹤这种行为,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原来老子才是那个傻x。
第26章
薛非洗完澡出来后,单奇鹤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了,他甚至把床上被子枕头都整理好了。
他看了一眼薛非:“洗什么头?”
薛非看一眼床,疑惑:“非得弄这么整齐才能退房吗?”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又同时开口:“顺手的事。”
话音落下,两人没忍住同时笑了起来。
单奇鹤看了眼薛非的还在湿漉漉往下滴水的头:“那你倒是把头吹干再出来啊。”他本来坐在椅子上换鞋。
“你不赶时间么?”他慢腾腾地走过来,和单奇鹤视线对上,又补充一句,“没找着吹风机。”
“在柜子里。”单奇鹤换鞋的手一停,干脆起身帮他去拿吹风机了。
薛非又慢腾腾地转身跟在他身后。
单奇鹤拿到吹风机要递给他,薛非支在卫生间门口:“虽然这会儿问好像有些晚了,你为什么来滨海市?过去在这生活过?”
单奇鹤拿着吹风机的手抬了抬:“先把你头吹干吧。可以这么说吧,我在这个城市有一些比较深刻的记忆。”
薛非嘴角一翘,拖长嗓子笑问:“所以想带我来看?”
单奇鹤手伸了半天,这人跟个残废一样靠在门框上凹造型:“别装酷了,把你头吹干,然后我俩出门,还得坐几个小时的客车,待会儿在附近买点东西路上吃。”
“……”薛非被打断施法,有些无语,手抬起来,“你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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