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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其他班级慷慨激昂的合唱声从音箱里透出来，越显得她声音微弱。

  颜倦无意识靠上身后的墙壁，脑海中浮现起那天傍晚看到两个人嬉笑离开的背影，低头，又看到她手上握着的粉红色钥匙圈。

  想起那天颜晞说的话，没来由地心烦意乱。

  他问：&1dquo;在你心里，我和程立轩都是你关系亲密的朋友？”

  一片嘈杂中，她借着舞台上的追光，勉强看清少年帽檐下的表情。

  可是看清了，却看不懂。

  于渺渺张了张嘴，那句&1dquo;你当然比他重要”在舌尖翻滚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思绪开始混乱，最后，只能有些苍白地解释：&1dquo;也不是&he11ip;&he11ip;还是有些区别的&he11ip;&he11ip;”

  区别就是，你是我喜欢的人，他不是啊。

  又一个班级演唱完毕，观众席上某个区域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舞台上刺眼的追光倏忽灭掉，应该是在给下一个登台表演的班级留出准备时间。

  四周猝不及防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静悄悄的舞台边缘，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渺渺听到他的声音，寂静中响起，清晰地像场幻觉。

  &1dquo;你怎么看待早恋？”

  口吻平静，语气里甚至有些严肃，像是教导主任在训话。

  紧张到了极点，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迟钝的大脑终于重开始运转。

  颜倦是不是误会了自己跟程立轩之间的关系，以为他们在谈恋爱？

  想到这里，她赶紧开口，信誓旦旦地保证：&1dquo;我们现在还是学生，肯定要以学业为重。”

  他抬眼看她，没什么情绪地点点头。

  于渺渺松了口气。

  却又听见他石破天惊般的声音：&1dquo;于渺渺，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开口的那个瞬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仿佛她已经与世界长眠了几万年，他轻描淡写一句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惊醒。

  舞台上合唱的声音全都淡去了，只有她急促而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他忽然笑了，清冷冷的，像断壁残垣开出一朵花。

  &1dquo;你送我的那盒糙莓牛奶，不是快要过期的。”

  时光呼啸拉扯着一退再退，直到退回最初的那个傍晚，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十五岁的于渺渺知道他喜欢喝糙莓牛奶，为了让他收下，情急之下撒了一个小小的、拙劣的谎。

  她说，这盒糙莓牛奶快要过期了。

  &1dquo;原来、原来你知道啊&he11ip;&he11ip;”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竟然妄想骗过他。

  帽檐遮住眼帘，颜倦就在这个时候掀了眼皮，静静望向她。

  他的瞳孔黑白汹涌，像一场无声的海啸。

  心跳剧烈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终于开口，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一字一句都无比艰难：&1dquo;颜倦，我——”

  于渺渺，勇敢一点。

  说完之后，或许就要结束这场漫长而又挣扎的暗恋，跟他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