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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谁爱当孝子谁去（第1页）

两个得到吩咐的小厮看见赵嬷嬷那张脸也吓得不轻，但迫于林文渊威压，还是壮着胆子上前配合着将人解了下来。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嬷嬷身上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哭泣声。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林青芸已是泪流满面：“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嬷嬷，都是我的错……”

“怎么能怪你？”林清砚见她如此自责，心中满是疼惜。

他随即转向林卿芜，语气严厉：“是她逼死了赵嬷嬷，与你何干！”

“你！”林清砚伸手指向她，命令道：“还不赶紧滚过来给赵嬷嬷磕头赔罪。”

“大少爷，我家小姐不说是汝国公府嫡女，那还是皇上钦定的樾王妃呢，怎么能给一个老嬷嬷下跪。”知意替林卿芜辩解道。

“有何不可？”林清砚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直视向林卿芜：“我大晟以孝道为重，当年你害死母亲，如今又逼死赵嬷嬷，你难道还觉得自己无罪吗？”

“没错，赵嬷嬷也算是白姐姐的半个娘。”姜氏一脸幸灾乐祸，提议道：“她们二人都死于二小姐之手，就是不知是巧合还是灾星作祟。”

“住口，你休要胡言乱语！”知心怒视姜氏，愤然反驳：“当年三小姐进府之日，先夫人同一天过世，你怎么不说她才是灾星？！”

“老爷。”姜氏被知心的怒喝吓得一颤，急忙躲到林文渊身后：“您快看看，二小姐又想要对妾身动手。”

“爹，娘，此事和二姐姐无关，都怪女儿一时疏忽。”林青芸一脸自责地说道。

林文渊眉头紧锁，疑惑地看向她：“此话怎讲？”

林青芸拿起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解释道：“前两日，赵嬷嬷她浑身是伤哭着来找女儿，说是在府中待不下去了，想要离开。”

“可女儿和母亲本就没有相处的机会，她就已经撒手人寰，如今这府上就剩下了赵嬷嬷还和母亲关系颇深，芸儿怎么能忍心让她离去，于是便将人挽留了下来，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想不开……”

林青芸说着话，情绪越发激动，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春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她鼓起勇气站了出来：“老爷，这件事不能怪小姐。”

她说着看向林卿芜，语气中带着指责：“都是二小姐，杨伯溺死前夜，她曾前往祖坟，赵嬷嬷得知消息后便去找她质问，没想到二小姐她竟将人囚禁在紫竹院打得遍体鳞伤，赵嬷嬷这才来找我家小姐。”

“确实如此。”春喜随即附和，指向林清砚：“赵嬷嬷找小姐时，大少爷也在，他可以作证，小姐当日还给了嬷嬷一百两，这才劝住了她。”

“够了。”林青芸有些生气地呵斥住了两人：“你们休要胡言乱语，说这些捕风捉影之事去冤枉姐姐，赵嬷嬷她可是母亲的奶娘，姐姐怎么可能会动她。”

林文渊皱着眉头听完几人的说辞，没有立即表态。

而是直接转向了林清砚：“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清砚看向林卿芜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回答道：“回父亲，孩儿当时的确亲眼目睹，春兰春喜二人所言皆属实情。”

“林卿芜！”林文渊闻言，当即怒气冲冲地看向她：“你也听见了，这些事你认是不认？”

林卿芜坦然承认：“殴打赵嬷嬷我认，她无凭无据污蔑主子，犯上不敬，该罚！”

“不过…”她说着话锋一转，继续道：“关于杀害杨伯，逼死赵嬷嬷这事我可不认，毕竟这些事我确实没做过，知心和知意都可以作证。”

姜氏一听立马反驳：“她们都是你的人，所以她们的证词不足为信。”

随后，她向林文渊进言：“老爷，虽然杨伯之死尚无确凿证据，但赵嬷嬷自裁必定与二小姐脱不了关系，依妾身之见，不如就让她给赵嬷嬷守灵三日，权当是给赵嬷嬷赎罪。”

“守灵？”林文渊看了眼地上的赵嬷嬷，沉吟道：“她不过是个奴才，若要卿芜守灵怕是不妥。”

对于自己的女儿，林文渊这个做父亲的再了解不过。

他只是想要给她一点教训，根本不想把她逼急了，因为那样的后果在场众人没人承担得起。

可这一次，一向乖巧懂事的林青芸第一次拆了他的台：“女儿倒是认为娘的提议不错，赵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又无儿无女，姐姐为她守灵也并无不妥。”

姜氏跟着道：“正是如此，赵嬷嬷惨死必定魂魄不宁，二小姐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了整个林家吧。”

“林卿芜，你不要再闹了。”林清砚不耐烦道：“人本就是因你而死，你就该向她赔罪，免得嬷嬷她死不瞑目，再来找你。”

“啧啧啧。”林卿芜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她不禁凑近了尸体几分，观察后连连摇头：“这还真是死不瞑目啊。”

她轻蔑一笑，对林清砚道：“既然大哥如此操心，那不如这灵由你去守？”

接着她看向姜氏和林青芸：“或者姜夫人提议的你自己去，实在不行就由善良无比的三妹妹你去吧，你不是正好想要和赵嬷嬷多多相处？”

“胡闹，你真是越说越过分！”林文渊见三人被怼的脸色难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会子，什么分寸，什么考量全没了。

他只想好好教训林卿芜：“你这个逆女，他们都是你的长辈，兄妹，你怎么如此欺辱他们。”

“欺辱？”林卿芜不禁觉得好笑：“我让他们去守就是欺辱，他们让我去就是理所应当？”

“你不要在巧言令色，原本我还有所犹豫，但现在必须要好好给你长个记性。”他直接宣布了最终的决定：“你必须去给她守灵，而且不是三日，是七日！”

“就她也配。”林卿芜一字一句道。

“大哥也说了，谁害死了她就去找谁，又不是我害死的我怕什么？如果你们谁害怕了，就自己去给她当孝子啊，实在不行父亲你也可以去。”

“你…！”林文渊被她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林卿芜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带着知心知意转身离去。

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提醒众人：“从今儿个起，大家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睡得太沉，唯一赵嬷嬷她来索命你们都不知道，那可真是要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