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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小年虽胖,可身手依旧矫健,上下楼梯轻轻松松灵活的像极了一颗滚动的皮球。更不用说,跳起来开门,这于小年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之前在家开远程会议时,小年就有一次开了门跳到他的桌上,明晃晃地在摄像头面前走了一圈。
等林户意识到走进书房时,小年早已得逞地趴在电脑键盘上,和满脸愠色的柏梵对峙着。
柏梵面色阴沉,眉宇间凝聚着时刻都要失控的怒火,语气冷漠无波澜地说,“是你让它进来的?”
若不是看在林户的份上,小年早已被他送走了。可林户此举未免太过分,难以容忍。
“不是。”林户解释,“刚才他还在楼下的,可能是好奇就进来了。”
“它自己进来的?你是说?”柏梵明说,“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任由它进屋,任由它上床。”
“不是的。”林户试图解释。
“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有第二次吗?”
林户点头,“但这一次确实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上一次就是故意的?柏梵见他委屈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又这么的理直气壮,气恼地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它自己开的门?自己进来的?”
“…可能是的。”林户瞥了眼小年,弱弱地说,“小年很聪明的,你多看看它就……”
又来。
柏梵都快听厌了。而林户的每一举动似乎总是在无意间唤起他对柏柏的回忆,即便那些回忆是美好。
“够了。”柏梵不由分说地打断他,指着桌上舒服到翻肚皮的小年说,“把它送走。”
克制自己过往的回忆,柏梵抗拒地低声重复,嗓音沙哑,“我不喜欢它,我不能喜欢它,也不要喜欢它……”
脸上的愠色顿然转变成了惶恐,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与此同时视线也跟着闪躲,逃避地要离开。
“柏梵。”林户抓住他的手,叫住他。
这是仅有一次他看到清醒的柏梵失态的样子——他极力地在克制自己,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下过去的阴影。
但还是被林户敏锐地察觉,也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你是害怕喜欢它吗?”握着他的手,林户问,“是害怕他会离开你?”
柏梵没说话,也没回身看他。
看着他的背影,林户伸出另一只手,双手紧紧地将他握住,柔声地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很抗拒,但换一种方式想,我们之所以感到悲伤那说明它一定是很美好,很珍贵才值得我们难过,难道不是吗?”
被握的手心发热,柏梵一时间脑子变得混乱,只听进了寥寥几字。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冷冷地说,“把它带下去。”说罢,便抽了手离开了书房。
对于林户说的一番话他不置可否,但也并没有不为所动,至少他还是选择让小年留下来了,林户安慰地想,事情总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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