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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宋庄绰《鸡肋编》：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全躯暴以为腊。

张翔亲自进了厨房，查看人肉口粮的制作。看到每一个人都要蒸煮许久，张翔觉得效率太慢。他道：“何不直接用石舂碾碎成肉泥，这样做起来岂不方便？甚至连骨头都能吃了。”

军中将士忙呼将军英明。

甚至为了流水化作业，他们还发明了巨碓

古黄巢军中一种将活人粉碎的机器

，数百人同时开工。

而那些叛军甚至还对不同的人起了诨号。老瘦男子口感不佳，称之为“饶把火”，妇女肉质细腻则称为“下羹羊”，小孩肉和骨头容易煮熟，命名为“和骨烂”，而这些人又有个统一的名字，叫做“两脚羊”。

宋庄绰《鸡肋编》：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

城中众人皆听闻了城外惨讯，一个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蒋为舟亦忧心吴系民到底何时才能带援军赶到。

虽城防尚且坚固，但每逢对峙，总有将士牺牲。他们人数本就不多，现如今战力越发不足。倘若城破，想到城外之事，蒋为舟一片忧心。

张翔带兵在城外守了将近3个月，3个月后，周围百里连半个人都不再能找到，弹尽粮绝之时，反倒向死而生。

张翔号召众将士：“经过这百余日的坚守，城中兵力早已不逮，我们即日就发起总攻，各位兄弟们，起义离家5年之久，成败全就在今日一役了！”

战争的擂鼓响起。城外的叛军士气空前高涨，一阵一阵的攻击接踵而至。

而城内经过这三个月的消耗，粮食虽尚有存余，但可供反攻的巨石已经见底。只能依靠箭羽从城墙上扫射。

但面对敌人一波一波的肉抗，很快就有起义军攀上了云梯，抵达了城墙之上。在城墙上双方近战，城墙之外又有大批敌军来犯。纵使蒋为舟身先士卒，亦不能阻挡禁卫军败势。

不得已，战乱之中，蒋为舟只能叫邓平章带领城中百姓先行躲避。自己则带着士兵边打边退。

等到百姓都退至之前事先建好的地下城防建筑之中。蒋为舟也带兵躲避了过去。

接着又安排好快马和马车，叫百长带着按事先分配好顺序的百姓，一批批逃离出城。

“快！快上车！”地下，蒋为舟也亲自安排着难民。

“报告，人数齐了。”

“齐了就走！”

蒋为舟一拍马，当即马儿就撒开蹄子要跑。

这时突然一声巨响，地下城防大门竟被撞破。从中闯进来大批叛军。

为首的就是王考嘉：“呦，这儿人倒齐全嘛。”

“快跑！”蒋为舟回头对百姓们大喊，“众将士！拿起武器战斗！”

王考嘉一笑：“战斗？跟你们打岂不费力？”

说着王考嘉就往外一退，身后的士兵提着巨大的油桶就开始往里倒油，蒋为舟当即大喊：“我有交换条件！带我去见你们首领！”

王考嘉闻言果然一挥手，身后正欲点火的士兵停住了动作。

“带我去见张翔。我知道后续援军的信息。”

“援军？你们还有援军么？”王考嘉嗤笑。

蒋为舟道：“没有援军，你以为我又为何要守城？不若早早抽身离去，虽被人耻笑，但好歹能活下去不是吗？”

王考嘉见状有理，于是便回头看了那些士兵一眼，果然有人拾阶下来要带蒋为舟走。

蒋为舟此刻突然又抽出剑来架在自己脖子上。

“让这些百姓先走。他们走了，我才会跟你们走，否则我就一刀抹死。”

王考嘉皱眉：“将军这又是何必？”

蒋为舟道：“倘若张翔要做皇帝，也要世人服于你们吧。你们已经丧心病狂地吃尽了城外百姓，本就为天下所不齿。可杀尽城外人尚可狡辩是没有军粮不得已而为之，今日你们已经进了城，城中财宝、粮食无一不富余，好歹放城中百姓一条生路，他们出去了也好感念你们恩德啊，这对你们降服天下亦有裨益。”

王考嘉闻言，还确有几分道理。便点头道：“行，那就依将军所言。等百姓走完，还请将军不要食言。否则，这城中剩余人等皆不能活。”

“这是自然。”

半晌之后，邓平章来报：“已全部逃出。”

“走吧，将军。”王考嘉懒散道。

蒋为舟放下脖间长剑，转头对着尚在的士兵道：“众将士，辛苦各位连日来的精诚团结，英勇作战。现在，我知道大家心中或有人心生怨怼，是我对不起各位。若有来生，我愿给各位做牛做马，也为逃出生天的百姓感念你们的恩德。”

说罢，蒋为舟回头跟着对方来人走。底下的众士兵也有的慷慨赴死，也有的满面死色。

其他士兵被带到了牢狱之中。而蒋为舟被带至张翔处，她手脚被捆，跪坐在张翔面前。

“嚯，又是你。真丑啊。”

“说吧，有什么援军的情报？”

蒋为舟抬头，对视着张翔的眼睛刚要开口道，就先被身后押着他的人一脚踢倒在地：“放肆？！陛下岂是你能直视的？”

蒋为舟从地上爬起，摆好姿势向张翔行了个叩拜礼。

蒋为舟本就是贵族出身，这一礼行的极好看。张翔看了顿时气也消了：“行了。说罢。”

蒋为舟保持着叩首的姿势道：“谢陛下。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和你交手过的吴为民将军？”

张翔瞥了她一眼：“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