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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无望。
黎南耷拉着肩,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光是摸上去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闻初尔亲手给他的。
这算什么,额外的嫖资吗?黎南很想嘲讽地笑一笑,但是嘴角扯不起来,他由内而外地感觉到了疲惫,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但这的确好笑。
他把钱存了起来,准备下次发工资的时候再一起寄回去,借口都找好了:因为帮了上司的忙,所以得到了奖励。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谎言。
最近一点能让他开心的事情都没有,闻初尔在,时远也在,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起那天的事,也默契地开始分配他的私人时间——白天上班的时候跟着闻初尔,晚上睡觉地时候去时远的地下室。
时远不提他还能理解,闻初尔能守口如瓶倒是他的出乎意料,黎南也不太想去思考这对兄弟私底下商量了什么,反正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但时远也不怎么动他,这让黎南轻松很多,应付一个alpha已经让他精力憔悴,再来一个他真的会累死的。
就像现在这样,黎南紧张地躺在床上,房间的灯依旧是关着的,唯有客厅亮着灯,把时远坐着的影子扯了进来。
唯一能确定的是时远很急躁,虽然之前就能感觉到,但他之前只是坐在竹椅上玩着一把蝴蝶刀,晃眼地在手指上没有规律地乱转,开刃的刀身晃着灯影,黎南这时候总会走得远远的。
现在他是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脚步急促又慌乱。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黎南的疑惑几乎要冲出心头了,在n区里难道还有能让他困惑的事情吗?他的易感期不是已经过了?
这脚步声让人无法安然入睡,黎南默默盯着墙,视线移到了各个自己能看见的东西,直到灯猛然一灭,脚步声慢慢走过来。
他直接闭着眼装睡,把自己埋在了厚厚的被子里——不得不说时远的被褥比他的好多了,又软又轻,每次睡都觉得像是躺在云上一样。
时远没有打扰他,只是躺在了一边,隔着被子抱着他睡。
仅仅如此,每夜如此。
“你这么担心做什么?”闻初尔嗅了嗅才温开的茶叶,将茶水倒到了一边,“不是已经过了?”
还以为特意大白天叫他一起商量的是什么大事,没想到还是这点破事,闻初尔看了看新买的手表,已经超过上班时间一小时了。
他的眼神扫过时远的脖颈,没有吻痕,闻初尔的思维很难得地发散开来——这是没有做爱还是不喜欢做爱留下痕迹。
好像那个beta也不喜欢在他身上留痕迹。
时远冷眼看着他的举动,一脸不善,“是过了。”他冷冷地开口:“但我总觉得还会爆发一次,之前太依赖药物了。是你说的那种药没有副作用。”
“呵,这你又怪到我头上了?”
闻初尔回过神,茶已经被冲开了,他随意将茶杯放到哥哥面前,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说的是,这次的药比上次好,没有太大副作用。你从二次分化开始就一直用抑制剂,导致现在易感期紊乱,要怪就怪自己。”
“再说了,虽然我这里没有oga,但还是能给你找个耐操的人……”闻初尔话还没有说完,时远的拳头便直直砸到了桌上,震得茶水都溢了出来。
“好吧好吧。”
闻初尔举手投降,“随便你,被易感期逼疯也是你自找的。”
“我自己会解决。”时远的脸更臭了,“等下一批员工到了,你把他送走。”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闻初尔难得皱起了眉,言语间也更加刺耳:“哥,你好像忘了,你没有资格指点我做事。”他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哦~”闻初尔嘲讽的意味更深了,“你不会真以为他喜欢你吧?那天我瞎说的而已,我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想你。”
其实他看出来了,但时远总不可能真的去问黎南,话要怎么说不都是只靠自己一张嘴。
闻初尔抿了一口茶,说话越发尖锐,他盯着明显已经脸黑得不行的亲生哥哥,心里却没有一丝爽快,扯出的笑也不像以往一样:“再说了,你去问问他,看看他舍不舍得走。”
时远倒底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从前的约定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在政府这一方面,他确实没有资格指挥闻初尔。
他一口茶也没喝就站了起来,头也没回就走了。
要放在以前,能把时远气成这样一言不发地落荒而逃,闻初尔肯定是笑也笑死了,接下来好几天心情都会好起来。
但今天……闻初尔把茶水倒了个一干二净,估计是茶叶坏了,败了他的趣味,他漫不经心地想,等会全扔了吧。
闻初尔一个早上什么事都没干,文件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最后他也不装了,正大光明地撑着手臂去看离自己很近的黎南。
说是很近,实际上也有些距离,但这不妨碍他能清晰地看见黎南拙劣的掩饰。
beta很害怕,从看着他的那一刻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僵直了,攥着笔的手也停止了书写。
黎南也不敢抬头看回去,在自己的视线下做事情都束手束脚的,拘谨了很多。
给他分的工作不算多又很轻松,毕竟本来就不是找他当正经的文员,黎南已经放慢了手速,但该弄的东西还是已经全部弄好了。
沉默的视线像凝成实体一样往他身上扎,沉重的氛围压得黎南喘不过气,按理来说闻初尔应该是看他一会儿就会喊他过去,走过去爬过去,总之只会叫他过去。
可这次不是,黎南又很难分辨闻初尔到底在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这个alpha过于恐怖,喜怒不形于色,和他打交道必须要提心吊胆。
不仅仅是肉体,连精神也是在被烂刀子来回划烂。
“你和……”闻初尔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句都敲在黎南几乎碎裂的心钟上,后面那个名字被他模糊过去,“晚上做什么?”
原来是这种问题,如果不是时远很安分,那么答案是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到的。
为什么偏偏要问这个?
黎南可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闻初尔在关心他,估计是想得知一些做爱的细节,以便等会暗搓搓地讽刺、针对。
“什么都没有做。”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黎南垂着眼,盯着纸面上被自己写出来的字痕,“只是抱着睡觉。”
闻初尔嗯了一声,看起来不是很惊讶,他多多少少会猜到这个结果,但还是想从黎南的嘴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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