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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泪水在眼中打转，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愧疚和懊恼：“这是我应有的惩罚。”

医生默然，他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一个自怨自艾的孩子，只好说：“但是你已经在改正了，不是吗？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好孩子。”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这样评价我的人。”梦野久作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他看向窗边合拢的窗帘，“医生，我之后又会回到禁闭室了，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拉开窗帘，让我到窗边看一眼外面。我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有草地吗？有花吗？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阳光照在身上那种暖呼呼的感觉了。”

医生看着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的小孩，最后的那几句甚至淹没在了呜咽中。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将窗帘拉开，清晨的阳光洒入了房间。

“好亮。”梦野久作扬起了头，那双眼眸熠熠生辉。他从床上下来，用被绑住的双脚跳着前进，但一个踉跄，小孩摔在了地上。

医生连忙想去扶，却被一声哭腔制止了。

“不要碰我！”梦野久作的身体蜷缩着，他在颤抖，“如果碰我，就算只是拉扯我的链子，也会被我的异能力会当作伤害我的人。你会被诅咒的，医生。我不想这样。所以，就这样把我放在这吧，等到太宰先生回来把我接走……或许，我真的是被神明放弃掉的孩子，就连窗外的景色，我都没有资格看一眼……”

医生的嘴唇动了动，恻隐之心促使他蹲下身，掏出钥匙打开了地上小孩手上的锁链：“你这几天的表现，让我相信你。我先打开你的锁链，你不要说出去……”

伴随锁链落地的哗啦声，医生的动作顿住了。什么东西缠绕在了自己的脖颈，沉重、阴暗。他的视野变得昏沉：“我……”

他张了张口却不出什么声音，耳边听到了更响的哗啦声，以及梦野久作那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的、戏谑愉悦的语调：“我真的很喜欢医生！所以，医生，愿不愿意做我的玩具呢～”

梦野久作用地上的钥匙把自己脚上的链条也一并去除。他弯下了身体，眼睛里倒映着医生麻木的脸，手中出现了诅咒玩偶。他歪了歪头，像是故意卖萌似的说：“看在医生照顾我那么久的份上，我就先从最简单的小游戏开始啦～”

他刚准备撕开玩偶，背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什么小游戏？”

宛若梦魇的声音吓得梦野久作差点把手里的玩偶丢了。他僵硬地转过身体，直接和那张已经刻在了他骨子里的脸来了个眼对眼。

源自内心深处，刻在本能中的恐惧主导了他的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呼吸都变得困难，可是喉咙却因为害怕连一个音节都不出。他甚至都没有现史蒂夫的身体是半透明的。

史蒂夫疑惑地看着梦野久作僵硬的样子，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什么小游戏？”他一过来就听见梦野久作要玩游戏，虽说之前他的游戏把自己杀死过，但现在梦野久作是自己的下属，肯定不会再玩之前这种了。

就是不知道这副样子能不能刷成就点。

梦野久作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有小游戏。”他结结巴巴地说，把手里的玩偶抱得更紧了。

史蒂夫在梦野久作周围飘了一圈，他看到梦野久作背后一个跪在地上的npc，一动不动像是卡住了一样。史蒂夫没有再管，决定还是先做正事。他飘到了梦野久作的头顶，俯视着自己的属下：“带我去领办公室。”

史蒂夫只能在下属的五米范围移动，所以要见森鸥外，他必须先让梦野久作移动到森鸥外那里。

“好。”梦野久作僵硬地点头。他的大脑已经因为恐惧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留下了下意识执行命令的本能。

——

领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内，太宰治在向森鸥外汇报清理mimic残党的事情：“利用之前的鱼饵，芥川君已经把最后一处mimic残党窝点销毁了。”

“太宰先生……”在太宰身边，黑色大衣的芥川龙之介的眼中满是狂热，他沙哑着开口，“都是太宰先生的计策。”

森鸥外唔了一声，他扫了眼来的信息，手下意识地扶在了额头上，出了一声叹息。

芥川立刻紧张起来：“领，是在下遗漏了什么吗？”

太宰治倒是看出了什么：“史蒂夫？”

森鸥外揉着眉心：“是的。他回来了，但是状态有些奇怪。”从手下的报告来看，史蒂夫是半透明的，像是幽灵一样跟在梦野久作的后面，正在朝他这里移动。

太宰治分析：“并没有收到史蒂夫被特务科放弃的消息。特务科也不可能突然放史蒂夫回来，所以这一次极有可能是他‘秘密’归来。”

森鸥外点头：“我让人把他放进来。他好像又多了什么能力，守卫肯定拦不住他。”

芥川疑惑地听着他们谈论的内容。作为黑手党的武斗派，芥川对除了领、太宰和妹妹之外的人都不感兴趣，自然都懒得去记名字，更别提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在黑手党的训练场训练自己的异能力。

所以，史蒂夫是谁？

芥川并不知道昨天疯传在外的消息，即便他刚刚清理了mimic的残党，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根据命令，把阻碍黑手党的人斩断而已。

而且感觉领和太宰先生对史蒂夫的态度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