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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撩開帘子出來的是位小小少年,月白腰帶束著白色衣錦,襯得他人愈發挺拔如松。
左縣令眉心一跳,發出爽朗的笑聲,「你對朋友倒是誠懇大方。」
左安禮也不忸怩,含笑道:「都是父親教導有方。」
他們這邊一來一回,張氏也算是理清了頭緒,想必這位就是縣令家的公子,白謹的頂頭上司了。
按理說他對白謹如此看重,張氏理應高興才對,不過她聽了左安禮的話卻是面色一變,強顏歡笑道:「就不必麻煩公子了,我們家已經接受縣令相助良多,要是再這樣下去,實在是良心有愧。」
白謹也隨聲附和:「是呀,公子,我怎麼能跟你一起睡呢?」
左安禮笑彎了眸子,難得沒能維持住君子儀態:「我房內還有個小榻,你待了這麼幾天,就沒注意到麼?」
白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耳根漲得通紅,嘀咕道:「隨便觀察別人房間多不禮貌呀,而且我才來幾天,地皮都沒踩熟。」
最重要的是,他經常待的地方是講課的書房,還有下人的房間,最多就是廚房或者飯廳了,哪來的機會特別注意左安禮的房間呢。
張氏鬆了口氣,給左縣令行了個大禮,「多謝縣令爺的大恩大德,草民和草民的孩子一定會謹記您的恩情。」
她要再拜左安禮,被對方制住了。
左縣令也淡淡地說:「不過是按我大黎律令辦事,當不得謝。」
他自請外放的原因之一就是要從百姓中尋找讓國家富裕、朝廷強盛之法,這絕對不是只死記硬背書本,在朝中高談闊論就能解決的。
現在一看,本是當官者理所應當為百姓解決問題,卻被百姓如此感激,該慚愧的是他們這些拿著俸祿的人啊。
*
白謹嘰嘰喳喳地跟張氏分享他的生活,說左夫人很好,每天都讓他和主人家一起吃飯,飯菜特別香。左公子也很溫柔,沒有世家公子的紈絝脾氣。
張氏眼眶微紅,「老天保佑,我們這是否極泰來了。青奴,今後你一定要報答縣令和夫人的恩情,對公子一定要忠心耿耿,切莫偷懶推辭。」
白謹點頭如搗蒜,「放心吧娘親,我曉得的。」
除了上次那個小廝,左家下人們都挺和善,相處間有來有往。尤其是知道上次不小心害了白謹的門房,對白謹和他娘親就跟友好了。
夜明星稀,涼涼的風從桂花樹間穿過,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夜晚的花香混合著清風鑽入鼻腔,白謹打著呵欠用楊柳枝漱口,他蹙了蹙眉,他之前就該想方設法將牙膏一塊兒給弄出來的。
他洗臉的時候就順便跟左安禮提了一句眼裡滿是躍躍欲試,要不是太晚了,點油燈費錢,他可能現在就想試試了。
左安禮托腮,沒好氣地說:「你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害怕,明天你可是要上衙門公堂的啊。」
白謹渾然不在意,「證據確鑿的事兒,我又不是壞人那一方,我怕什麼?」
左安禮點點頭:「是這個理——你說的牙膏是又何物?」他轉頭感慨道,「你這小腦袋裡怎麼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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