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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医生见面的时候，他自己都很丧：&1dquo;我觉得不行，什么都做不了，他什么都没变。我以为我能顶点用的，实际上根本没有。”

  这是抑郁症患者的亲友很常见的一种心态了，病本来就很难治疗，再加上消极的情绪也会传染，弄成这样很正常。医生抛开了那个未曾谋面的病患，开始开导眼前的人。继续支持他振作起来是没用的，因为就算振作起来，面临的也还是这样的困境和现在的结果。

  她只能实话实说：&1dquo;晴斗，抑郁症复率极高，也很难康复，你若是想要帮忙的话，以后面临的都会是这个困境。你只能尽可能的维持现状的同时尝试寻找一些能帮到他的小事，再小都可以。如果你也放弃他的话，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1dquo;我知道，我只是....”他说不来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很混乱。他已经投入很多精力，肯定不想就这么放弃。但是不放弃又找不到什么突破口，甚至现夏油杰的情况比他之前认为的还要糟糕。

  难免开始自我代入，天天吃那种鬼东西，见那种鬼东西，还都是普通人造成的鬼东西，他大概也会很讨厌普通人。无知无觉的制造着垃圾，全都造给了不会制造的垃圾的术士们。

  他搓了把脸，深吸一口气：&1dquo;我会继续努力的。”

  &1dquo;但是不要抱有什么一定会有效果的期待，放低一些。起码能够维持现状的话，也是一种胜利。”

  又开了一些药，困倦，容易饥饿，白天的精神会稍微好一些，心情也没那么抑郁了，甚至容忍了几次晴斗丢掉了他的咒灵玉的行为。

  确实是胜利，晴斗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借了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在看，抛开那些自我疗愈指导的东西，他基本都在看更加专业的行为分析和认知行为治疗方面的东西，这仿佛是不叫对症的。

  他看这些东西的事情也没瞒着，夏油杰瞅了几眼也知道是为了谁，有点生气，但是也不完全无法接受。晴斗会有这样的行为还有他当初搬来这里住，不都是因为他吗。然后就出现了晴斗这个菜狗对着书，一边看一边进行&1dquo;心理咨询”的古怪场景。

  人都麻了，夏油杰实在无法忍耐了：&1dquo;你这是在玩医生和病人的过家家游戏吗？”

  恼羞成怒，晴斗抱着他的书直接走了。

  无论是因为再次开始服药还是有人陪着所以好了一些，总之夏油杰的情况确实再一次好转了，没有在失眠了。凑合着过了一年，寒假是不回家不行的，除了因为年的原因，也因为爷爷的身体大不如前，最近经常住院了。

  他都快9o岁了，肾脏不太跟得上了，胃口也变得很不好，视力也有些模糊，晴斗回来之后，他都上手来摸着孙子的脸庞：&1dquo;嗯....没瘦，那就好。晴斗要多吃饭啊。”

  &1dquo;我吃的很好，爷爷。”

  老人家点点头：&1dquo;我知道的，晴斗有个好妈妈，她教你很多东西呢。”

  为了陪伴爷爷，他寒假之后那几天课干脆没上，跟学校请假之后，连着春假一起休到了四月份开学才回到东京。老人家身体不太好，虽然每天都会打电话问候一下，但是大概也不会坚持很久了，快要失去亲人而他无能为力的绝望开始笼罩他。即使知道老人家到这个年纪，这都是没办法的事，然而还是难以接受。

  给夏油杰报的心理咨询，现在他自己也派上用场了，夏油杰的情况不见得一直稳定，有的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变得暴躁，甚至有一天夜里，忽然拉开他的门，把他按着，掐着他的脖子。

  微弱的月光从门外照进来，初夏的风吹了进来，晴斗只看到眼前黑乎乎的人影，他还有点迷糊，随后脖子就被人掐住了。没有特别紧，但是配合身上的人影，也格外有压迫感。他没说话，只过了不大会儿，脖子上的手就松开了，夏油杰什么都没说，又沉默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隔天他就去找心理医生了，很是低落的说了夜里的事情：&1dquo;是不是我做的全都是无用功呢？我本就是他应该讨厌的人才对，或许有一天他准备继续坚持他的道义，那我应该是第一个被他杀掉的人才对吧。”

  医生没有宽慰他，只是听他倾诉这些东西。对爷爷的身体状况没有办法，对好友的精神状况没有办法，不好的事都堆在一起，一眼望到头的绝望。

  他要摆脱这样的状况，需要的是一个转机。

  只是转机是好是坏谁都说不清，总之祸不单行，他从医生那边回到盘星教，夏油杰坐在他的房间里，桌面上是放在密封袋里的椭圆形白色药片：&1dquo;晴斗，这是什么？”

  第33章33

  33

  看心理学书籍可以，进行不太靠谱的尝试治疗也可以，但是背着人下药那就是不可原谅的，接近于背叛的行为了。

  而晴斗甚至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莫名的恐惧，连带着那种石头落地的感觉混在一起，很难形容的心情。他从一堆书里翻出来一本，翻到其中一页：&1dquo;米氮平，这是药物详细介绍，药理分析什么的都有。”

  而夏油杰并不想看这个，晚上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白天是想来，道歉的。是他离不开晴斗，他深知这件事。会不会把他吓跑了呢？也说不定。

  只是人不在，他也只能稍微等一等。因为每天都要用，药都是放在桌面上的盒子里，里面还有两支晴斗常用的和墨水，装着药的密封袋的边缘从丝绒的底衬边缘露出来一点，拿出来现是一袋子药片，上面还有什么印记。稍微搜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显而易见，这里需要这种药的只有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