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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锈裂之刀（第1页）

“我还有一套剑法。”

张之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顺畅，跃跃欲试说道。

徐以柔看着周由岐脸上的微笑表情，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眼中并没有温和的笑意，反而充满了怀疑与困惑，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警觉。

她略作沉吟，忽然朝张之苇说道：“用刀吧。”

张之苇有些不解地看了徐以柔一眼，并未多想，点了点头，将剑收了起来，换成了那把雁翎刀。

对徐以柔，他一直都是百依百顺、无条件信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喜欢她——至少他自己相信自己应该是喜欢她的。

他将徐以柔视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若是失去了这个意义，他将会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何去何从。这一切，是他在前几天昏迷又醒来后的那个下雨的下午想通的，既然想通了，就不再纠结。

有时候他会想起楚留香到薛衣人家里时的情景：楚留香说肯让薛衣人拿着剑站在自己旁边，就绝不会看错他，若是看错了，被薛衣人杀了，也只能怨自己有眼无珠，死不足惜。

既然自己认定了，那便是定了，至少自己要敢于做决断。

之前周由岐邀请他来打一打的时候，他本来是不愿意打的，但听徐以柔让他来打，他就来了，也是同样的道理。

他现在也听出了徐以柔的意思，显然是不想让自己使用那套渎魂而来的剑术——樊轻舟所杀的那位篡火者的剑被他捡到了手里，读取那位篡火者的剑术，对他来说并不难。不过既然师姐不想让自己薪徒的身份暴露，那自己便继续藏下去。

他左手握着刀鞘，看着周由岐，平静说道：“与剑法不同，刀法我只会一套，源自我的灵蕴。”

樊轻舟蹲久了，脚有些麻，于是站了起来。他听出来徐以柔让张之苇隐藏的意思，但也不打算说破，不过张之苇刚刚说的那句话却让他产生了几分兴。

——他知道张之苇的灵蕴是蚩尤和巴蛇，但是他不知道张之苇还从中学到了刀法。

未出鞘的雁翎刀，其实已经算是有些显眼了，因为装具太过简陋，就像是一个毛坯一样，这副卖相实在有些差，但当出鞘之后，这把刀就会变得……更显眼。

周由岐的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由问道：“这刀为什么还没有散架？”

“不知道。”张之苇将刀鞘收了起来，看着刀身上的大片的锈迹和触目惊心的裂痕，说道：“但既然没散架，那总还是能用的。”

周由岐难得有些退缩的情绪，苦着脸说道：“你至少应该把锈迹打磨干净的。”

“万一磨着磨着散架了怎么办？”

张之苇认真说道：“根据我的经验，一个东西即使有瑕疵或是什么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但如果还能用，那就别乱修改，否则可能会遇到更多问题。”

….

他有些得意地看着刀身上的锈迹，坏笑着说道：“而且你看这一刀的锈啊，要是有谁让我砍中了，肯定有他好受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怀疑地看着周由岐，问道：“你不会有洁癖吧？”

周由岐稍稍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

张之苇笑了起来，说道：“那你可得小心别被我蹭到了，看刀！”

非常不讲武德的，他拿着刀便冲向了周由岐，冲刺的过程中还用了炁提了，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既不是劈砍也不是横扫，而是用刀身朝着周由岐衣服上抹去。

周由岐连忙躲避，一心只顾着躲避那锈迹斑斑的刀身，连反击的心思都没有了。

直到最后张之苇跑累了，也没能碰到周由岐一下。不过他很清楚，周由岐如果想打，肯定是能避开自己刀上的锈打到自己的，既然对方始终没有打，那么或许是有别的打算。

张之苇已经从徐以柔那里知道了无畏卒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他猜测周由岐本就是为了试探些什么才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自己，才临时想要试探一下。至于结果，显然自己之前的那套生疏的剑法已经让他觉得满意了。

所以对自己来说无名的剑术，在他眼中大概是有名字的？

……

……

巴川晴朗的夜空中，初一的月亮只是一道很细也很弯的圆弧，光亮有限。……

巴川晴朗的夜空中，初一的月亮只是一道很细也很弯的圆弧，光亮有限。

两河口与巴川城之间险恶的群山间，某座不起眼的小山丘之下，因为月色不显，有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