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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颔首:“奴婢是五公主的侍女。”
“侍女?”苏寒笑了笑,“你冲撞了本王,回去,你家公主可要怎么罚你?”
慕椿暗道这人真是不嫌烦,难怪苏渭当年常常在背后骂他浪·荡,连苏渭都觉得不着调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好货色。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慕椿敌不过他一个郡王,只好道:“奴婢会去向公主请罪……”
见状,一旁的谢濯忍不住扯了扯苏寒的衣裳,苏寒会意,于是笑道,“行了,起来吧,回头你家公主再埋怨我欺负她的小美人。”
慕椿暗暗骂了他两句,嘴上谢了恩,缓缓起身。
苏寒道:“走吧阿濯,外头热闹着呢。”
谢濯受不了这人,颔首道:“是。”随即对慕椿缓缓一揖,并未言语。
慕椿稍稍福身,转头回了驿馆。
驿馆当中,苏郁正在写信,慕椿便在门口,直到她写完了才进去。
苏郁道:“如何?”
慕椿洗了手,抬起茶盏喝了两口凉茶,道:“有件趣事。”
苏郁笑了笑:“什么?”
“北坡的堤坝非但没遭洪水冲溃,那一片荠麦田长得旺盛,看来是丰收之兆,公主知道是为什么?”
苏郁道:“水利而已。”
“不不不……”慕椿摇头,狡黠一笑,“因为那片地的主人姓戴。”
苏郁忍不住蹙了蹙眉。
“南坡遭洪水冲垮之后,抢修出来的河堤依旧以次充好,将麻料换作沙土,原本应当填充方石之处,只虚搭了秸垛。自然抵不过洪水,也灌溉不了原野。”慕椿道,“江南一地的河务工料只有那么几处来源,沙土可沿岸取材,桩木多在山林,方石麻料则由南湖一带转运而来,是以这其中,有着说不清多少克价肥私的事情在。”
苏郁愤然道:“这群贪官污吏,累民扰生不说,只把国库当成他们自己的腰包了。迟早有一天,我要一一发落了他们。”
慕椿道:“积毁销骨,自然不能放任。”她抬眸道,“方才我回来时,瞧外头好生热闹,可是出了什么好事?”
苏郁方才阴郁之色一扫而空:“我偷了他们大约五六百石粮食,都藏在驿馆后面的山上了。”
慕椿笑了笑:“那这儿不就是窝赃的地方,公主岂不就是盖天下有名的贼头了。”
“若非人手不够,势必得把他们的粮仓给搬空了。这点的粮食算什么,对他们而言,不过皮毛。”
慕椿道:“瞧外头的情形,看来即便是皮毛,他们也心疼的不得了呢。”
“将来有的是叫他们疼的时候。”苏郁道,“我已修书给京中,让凌霜搜集戴氏罪证,最晚……回京之前,我势必是要处置了这个人。”
慕椿不想她这么快有了主意:“公主……不觉得太冒险了吗?其实……等到您荣登大宝时,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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