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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修尔觉得事情没有大碍了,但出于撒旦要他“慢慢解决”的吩咐,他犹豫着是不是该顺路去附近的领地看看。赛勒斯图摊开在桌面上,这个领地已经离魔界现知的边缘很近了,再过去不远就是魔界最东的领地之一利茨比。利茨比……德修尔首先想到的是那位伊尔特领主,接着便是在上次筵席上看到的那个戴面具的魔物。想到他从面具眼部那狭小的缝中涌出的强烈视线,德修尔不禁勾了勾嘴角。是不是该去看看伊尔特伯爵和他的面具部下究竟在利茨比做什么呢?需要贿赂格雷希里,把那个谨慎但难以对付的东大将军拉拢到身边,说不定他们真的在做什么惊人的事。是该现在就去把他们的秘密找出来,还是该把羊再养肥点呢?德修尔不算很认真地思考着,这种心理有些像既想要个大惊喜,又想提前知道礼物盒里装着的东西。但很快,在遥远的万魔殿的撒旦替他做出了决定。回去送报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的诺兰从时空的缝隙中准确地出现在德修尔的面前。「主人!」“诺兰,”德修尔很平静地把手臂伸出来,让它跳到自己的手腕上,“我以为你成了撒旦的夜宵。”黑色的猛禽抖了抖身体,哀怨地叫了几声。看来它的确差点成为撒旦的夜宵了。“撒旦说了什么?”德修尔停止了玩笑,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爱宠的羽毛。「撒旦主人要主人立即回万魔殿。」“……他是说‘立即’?现在?”「是的。」德修尔动了动眉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诺兰又继续了。「撒旦主人说想念主人了。」“……好吧,那么就准备返程。”德修尔把法威尔叫来最后确认了一次情况,同时让人把用魔法保存着的拉蒂斯的心脏端来给诺兰当点心。交谈结束时,诺兰面前的银盘也只剩下了一滩鲜血,它好像它绅士的主人一样低头用银盘边的餐巾将喙和爪子上的血迹擦干,跳上德修尔的手臂,再跳上他的肩。回万魔殿的最近路线已经由诺兰确认过,德修尔展开法术,开始连续地瞬移。也许是物质构成上的不同,德修尔无法像诺兰那样从时空的缝隙中穿越,只能通过领地与领地间的时空通道。到达万魔殿的时候魔界的天空已经从金红的夕阳变为了银白的月光,从魔界东端没有休息地归来的大将军看上去只是仿佛散步归来,看不出一点劳累。“啊,殿下。”侍卫远远地看到金发的上位者,恭敬地行礼,然后几步上前,“陛下请殿下直接回寝殿。”德修尔微乎其微地蹙了下眉,然后点头。倒不是因为撒旦吩咐的内容,而是他进入正殿才没多久,已经有三个魔物向他传达了相同的信息。难道撒旦要让整个万魔殿的人都知道他是多么欲求不满?更何况德修尔觉得撒旦的目的显然不仅是想要他了,还有其他的什么。过了无尽走廊的三分之二,墙上的壁灯由银色便为金色起就是撒旦的寝殿范围了。这里只有被传唤的魔物、少许的侍者和极个别拥有特权的人才能进入。德修尔将身姿变化为了少年的模样,推开华贵的门扉。“撒旦,我回来了。”房间内几乎没有悬念地,撒旦压着一个少年,那姿势离进入就只差撒旦的挺身了。“回来得真是时候,德尔。”撒旦转过头,却还故意保持着身体的姿势。“你让我回来直接来卧室,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幕?”德修尔扬着俊眉,向房内走进几步,门在他身后自动合上。“怎么,不满意我为你准备的欢迎宴么?”撒旦抬起身下少年的一条腿,嘴唇轻轻抚着。“你不是每天都……”德修尔带着抱怨的话语不假思索地离开喉咙,但才开了个头,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床上少年的气息与其说是特殊,不如说是根本不属于魔界的,与自己相同,甚至连家族也……目光顺着被撒旦握在手里的细腿向上,少年果然没有角,而那张脸……“……凌?!”“终于发现了么,我可爱的德尔。”德修尔有那么一瞬间眼睛一下子睁大,一直以来只是通过幻视看到的自己的子孙,现在就活生生地在眼前。但是激动、怀念、亲情之类的东西却一个没有浮出,恐怕任何人在这种情景下与亲人相聚都不会有那些儿女情长的情感——凌的双手被绑在床头,手腕上留着挣扎后的红印,黑色的眼睛里也充满着泪水,一幅正要被他的主人□的样子。“你不是答应我不会碰他的吗?”德修尔觉得什么喜悦、惊讶全没了,都变成了一大声叹气。“我的确没碰他,不过我差点就把持不住了,难道你们家的人都长得这么勾人?”撒旦放开终于放开了凌,邪恶地看了看他,然后就把这一切都抛到了脑后一样向德修尔伸出手。“过来,让我看看那些叛贼有没有伤了我的德尔。”德修尔再次叹气,解下外袍,顺从地坐到□的撒旦怀里。撒旦好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连最底层的内衣也不放过,很快威严的大将军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宠物。“你明知道那几个魔物随便派个下将军就可以解决,故意把我支开不就是为了捉弄凌?”德修尔瞥了一眼床上还未缓过神来的凌,但撒旦仿佛没听到他的抱怨,霸道地把捏住他的下巴,亲吻他的唇,同时玩弄着他胸前的敏感处。德修尔的身体很快就被撒旦饥渴的动作激起了反应,应该说德修尔才是比撒旦禁欲了更长时间的,虽说只要他开口,无论到哪里都会有源源不断的宠物给他送来,但他还没打算事后让撒旦的独占欲折腾,所以出征期间的大将军殿下更像天上那些圣洁的生物——除去他的无情残酷以外。撒旦的喘息更加急促起来,德修尔也扔开了魔界熟知的冷静高贵的模样。两人旁若无人地把情事进入到实质性阶段,而后又翻转到床上,撒旦一连两次,让德修尔浑身无力,几乎连腰也抬不起来。“还是你能干,德尔,那些没用的东西找来的废物只有长相还可以,做个几分钟就气绝了。”撒旦把宠爱的少年抱到怀里,“还是你能满足我,所以你要负责帮我解决那么多天积压下来的欲求不满。”德修尔伸手把零乱的头发抚了抚,积蓄起力气轻轻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把我派到那种地方去的?”“这不是为了不让我的德尔伤心么?你知道我喜欢可爱漂亮的少年,喜欢欺负他们把他们弄哭。不过我也没光欺负他,好歹他也是你疼爱的孩子。”撒旦终于意识到旁边还有人从头到尾在观摩一样撇了一眼,但那个黑发的少年却只是一幅受惊的样子,迷惑得好像落入迷宫的小羊。“怎么?连你的祖宗也不记得了?”撒旦弹指解开凌身上的绳索,少年坐起来,揉着手腕愣了几秒,然后惊愕地恍然大悟。“……曾外祖父?!”“看,不是想起来了么?所以我的德尔,我可没光戏弄你的宝贝孙子,不,是曾孙子。”德修尔有气无力地靠在撒旦怀里,以刚才的情形,撒旦用了什么手段让凌恢复记忆的不用想也知道了。明明这种事只需要撒旦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决的……“凌失忆原本不就是你的责任吗?”“不,我的德尔,我怎么知道魂晶和主人结下契约时能产生的如此大的反冲力?毕竟这几千年来还没有人把它的第二道封印解开使它恢复原形,所以这是你的宝贝曾孙运气不好。不过连这不是我责任的事我也负责解决了不是?”撒旦的话语在慵懒的上扬声的收尾,双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抚摸起德修尔的身体。德修尔不知道该对撒旦说什么好了,看他的模样显然是把责任甩干净了,接下去就是把旁边的碍事者赶走。但德修尔却觉得他应该对一时无法接受事实的凌说些什么,毕竟这样面对面了,这个孩子是他重要的亲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会出生、会经历至今为止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过首先应该先改变他赤身裸体的状态。白皙纤细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抓,一件衣服披上凌的肩膀。“要是让奥古斯汀看到你这样□在两个男人面前,你就有的好受了。”德修尔顿了顿,“不错我就是你的曾外祖父,威弗尔上一任亲王,不过现在是撒旦的大将军了,所以改回原名,叫德修尔?戈维拉。”“……可是,奥古斯汀说你……说您已经……”凌把衣服在胸口拽紧,语气依旧疑神疑鬼。“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看中的人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怎么可能被可笑的寿命限制?即使力量都传承给了你,我也可以轻易地给他更大的力量,把他召唤到身边做我的大将军,给他直呼我名字的特权,只要我喜欢。”撒旦的金眼眯了眯,被盯着的凌好像看到了准备蹂躏猎物的猛兽一样,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看到此景的德修尔不由地又叹一口气,如果他再不加以阻止,只怕撒旦会更玩上瘾了。“别担心,凌,撒旦还不会真的要了你,他答应过我。”德修尔稍稍坐正姿势,一道微弱的光芒之后,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因为撒旦喜欢我少年时的样子,我才在他面前变成那样。记住,凌,绝不要把敬畏理解成畏缩。撒旦宠爱你,是因为你的表现让他满意,你够果断够大胆够狠心,所以千万别做一个畏缩的人。魔界不能插手人界的事,所以撒旦需要一个忠诚的地上代行人,但并不是一个只会听话的人偶,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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