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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颐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她同我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们幼时在疫城相依为命了很长一段日子,后来我染上疫病,半死不活被城兵丢出疫区带去火化场时从板车上摔落,意外被师尊捡走。
自无定峰痊愈醒来后我马不停蹄返回疫城寻找宋颐,可那时她已经不见踪影了,找遍全城及周边村落都没能找到。
我以为宋颐染病死了,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魂不守舍无功而返回了无定峰。
一别数十年,我们再次相见时都已脱离幼童模样,长成了少年,这段友情却没因时光长久而疏远淡漠,反倒似陈年酒酿越发浓烈。
我真的很怕宋颐出事。
谢惩从楼上一跃而下,将我抱住,怜惜地拭去我眼角泪滴,他微微蹙眉,神情心疼不已,“师姐,别急,你去寻一件她的物品,我来追寻。”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病急乱投医,“真的?”
谢惩低头亲了亲我的眼角,又抬起我的下巴,含着唇瓣辗转,他低声笑,“真的,若是骗你,罚我神魂具裂,不得好死。”
我有求于他,只好忍下。
宋颐的物品我有很多,可惜都不在此刻这具魂体上,不过昨日游逛长街时我找她要过一支玉簪绾发。
此刻,我拔下白玉簪递给谢惩,“你快试试!”
他念念不舍地松开了我,将玉簪向空中一抛,它稳稳悬在了半空,簪身散发出金色碎光。
谢惩闭眼,不紧不慢掐诀,旋即,玉簪在客栈内转了起来。
他睁开眼,有暗金色的流光在黯淡黑眸转瞬即逝。
玉簪似乎寻到了踪迹,径直飞出了客栈。
我连忙跟出去,可惜速度并不如玉簪快,眼看就要跟丢,一只大手将我捞进怀中。
谢惩说,“我帮师姐。”
他规规矩矩揽着我追逐玉簪在须璃城急飞,速度很快的同时,还能稳稳避开巡逻卫兵。
几乎是晃遍了半座城,玉簪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前摇摆不定,像只失了方向的小蜜蜂般原地兜转。
谢惩拥着我落地,伸手拿回玉簪,慢条斯理道,“看来就是此处了。”
我看向朱红府门上悬着的金匾,蓝底金字,上书几个劲挺有力的大字——城主府。
“你说的鬼妖来自城主府?”
“师姐,我不知道呀,”谢惩摇头,语义不明,“我看见鬼妖潜入客栈后就带着你走了,并不知晓它们捉人后去往了何处。”
我气地跳脚,“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为什么不提醒宋颐?”
谢惩可怜兮兮同我致歉,“师姐,都怪我不忍扰了你的清梦才未曾叫你,又忧心鬼妖伤人,没能叫了你好友一同逃走。”
“没想到她们如此不中用,竟轻易就被掳了。”他颇为真诚地叹了口气,“师姐,别管她们了,我们偷偷回无定峰吧。”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装模做样?
我咬牙切齿:“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我不可能睡那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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