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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第1页）

在童蓓彣离开後，于柳右叫一辆计程车回家。坐在车上的于柳右低着头，她把双手交叠着放在大腿上，慢慢闭上眼睛，思索自己这三年来到底做了什麽样的选择？

这世上的选择，总是没有真正的黑与白。

一个自己认识多年，甚至相伴多年的男人，他有着无尽的温柔，即使在他人面前像个ai面子的大男人，但在她面前却是只温顺的小猫，所有事都在意着她的想法，要是哪天吵架，也是努力压住高涨的火气，在她之前先低头，就只为永远陪在她身边，成为她一辈子的护花使者，总是不嫌弃的与她厮守，更愿意给予她世上的nv人这辈子最渴望的承诺。

一个自己只认识几天，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他有着源源不绝的朝气，还有着自己早已失去的单纯，待在他身旁，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甚至恍惚的认为自己可以回到无忧无虑的生活，任何事都不用管了，就像是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但时间久了，越来越发现自己不能忽视更现实的问题，也许这一切都像酿了三十年的老酒一样，令人越喝越沉醉，但醉醒後，却使人头疼yu裂。

是，她是个敢ai敢恨的天蠍nv，但这一切都值得吗？她想起几分钟前，童蓓彣那一脸嗤之以鼻的样子，认为她做了毫无意义的选择。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要放弃自己了，那她到底都在想什麽？

明明都同样出自於分裂的家庭，但当时的自己为甚麽却多了他没有的不安，而选择临阵脱逃，奔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她一直跟自己说：「我只是害怕失去。」

但怎麽越听越像藉口？

在当初可能即将结束不安的时刻，不愿再坚持下去，选择让双方都难过的结局，於是这三年便得到了喘息。但是，如果撑过那会，自己会不会b现在拥有更多？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下车啊？你再不下车我就要多收费了喔！」计程车司机不耐烦的转头看还在闭着眼沉思的于柳右。

听到司机的声音，终於把于柳右唤醒。她睁开眼，慌乱的从包包里拿出钱包，边道歉边付钱。想到耽误司机那麽多时间，就乾脆连零钱都不找了。

她穿过公寓的公共大厅，走向电梯按下「上楼」的按钮。她看着电梯门上亮橘se的数字显示：9、8、7、6、5、4、3、2「叮！」电梯门开启。她将视线稍稍往下，看着电梯内──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而是刚好有一个人，可偏偏那个人，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电梯内的人，在于柳右看向电梯的那刻，他们的视线正好对上。那个在电梯内的人，脸上混杂许多难以言述的表情，但至少看得出来，他有着终於遇见的喜悦、受到伤害的悲伤以及措手不及的尴尬。两人对视许久，始终没有一个人和对方打声招呼。

「电梯要关门了！」机械式的嗓音划破了沉默。或许是连电梯都看不下这即将成为永恒的尴尬了，便打破此时的宁静，打算关上门，阻隔掉两人的尴尬。

电梯的提醒，让电梯内的人急急按下「开门」的按钮，阻止电梯门关上。他像是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就算最後会失望，仍不顾一切的看着于柳右咖啡se的双眼，乞求说：「老师，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你了！」

看着眼前曾ai过的人，且还是不久前曾ai过的人，也许，她还没完全把他放下，所以对他这样的请求，她真的很想放弃之前对自己的承诺，再答应他一次，甚至给自己一次机会，就如往日一般，当他像只小狗像她撒娇的时候，她最後总会向他妥协。但是，自己真的无法再坚持下去吗？一定、一定要理智！

于柳右眼里闪烁着心软和坚决，她一直拿不定到底该怎麽办？要是这次心软，不知未来她会不会又对此後悔，或者衍生出上害他们的结果？要是这次坚决，那麽或许这是最後一次看到他吧！或许会连朋友都当不成。

「我说过了。」于柳右深x1一口气，希望深呼x1能让她更加坚定她的意志，「我们，不论是年龄还是身分，甚至是更多更多，都显示着我们的不适合。」虽然她努力的让她的语气更加坚定，但她的声音还是有些许颤抖，就连她的手心也不断冒汗，「所以，我们不要再彼此纠缠了，我同意我们可以当好朋友，但就到此为止，我永远不会再超过朋友这条线，当然，我也永远是你的老师，而你也永远是我的学生，这辈子都不会再改变。我想我已经尽我所能说得很清楚了，告辞。」基於礼貌，于柳右微微点头。终於说完这一番话，她也不想在此处久留，转身就走了。

「柳右！」他跑到于柳右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你为甚麽就不能相信我们的ai情也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如果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当初又怎麽会抛下相恋多年的未婚夫选择和我在一起？你说啊！」出於种种的不甘，他的语气十分激动，甚至连动作也跟着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扣住于柳右的双肩，不让她逃避这一切。

从肩膀上，于柳右感到不少痛楚，开始有眼泪在眼眶打转，随时都可能不争气的流出来。「墨晁！你真是够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喊，不仅是气愤此时粗鲁的墨晁，更是想藉此让他si心，「对，你就只是我利用的工具，因为我不想结婚，所以就利用你来逃避这一切。你肯定想问我：那你又为何跟我交往快三年？呵，老娘告诉你，不过就是看你这个孩子可怜，不想让你的初恋那麽早就结束，所以才拚命忍受你不跟你说分手的，这样你懂了吗？」于柳右蔑视的表情对墨晁来说，再刺痛不过了，加上那些话，更让他觉得难受，於是原本抓住于柳右肩上的手，就这麽松了开来。

于柳右感到肩上的力道退去，就退了一步，让自己与墨晁保持距离，「老娘告诉你最後一句话：初恋永远没有好结果。」她想：这样应该足以让他si心了吧？所以她趁墨晁还在感伤中，赶快走进一个正好开门的电梯。

一走进门内，她也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快速关门再快速按下「九」，才终於放松一口气。

「于柳右？」熟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她从电梯门上看见身後的人，惊呼一声，脸上满是惊讶，「王绍左，你怎麽会在这啊？」

王绍左看着于柳右刚才紧张兮兮的样子，也不管于柳右的问题，就先来关心，「你怎麽了？为甚麽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还一脸害怕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也许是出於想安慰的心情，所以王绍左的右手不知不觉就搭在于柳右的左肩上。

才刚被墨晁动粗的于柳右，被王绍左碰到便下意识得躲开，往後退了几步，「没事。」她努力挤出笑容，想说服王绍左相信自己很好。

虽然王绍左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刚才于柳右眼里闪过的那gu害怕以及退一步的动作看来，根本就不是什麽「没事」啊！但他知道，要是于柳右不想说，那自己也没有yb她说得理由，况且，再怎麽努力，于柳右也不会让他套话成功的，所以他便什麽话都没说。他相信，于柳右会自己调适好的。

看到王绍左没有再问下去，于柳右认为自己也算有掩饰好吧？

「电梯开门中。」伴随着机械x的嗓音响起，电梯门也缓缓打开。现在正位於九楼。

于柳右先步出门外，接着是王绍左。看着王绍左像跟p虫一样走出来，她就想到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欸，所以你到底来g嘛啊？」

王绍左被于柳右用手肘推了一下，「我就来帮我妈搬一下家啊！他们现在住这栋公寓的9-2。」

于柳右想了一下，确实，九楼有两间公寓，而自己住的是9-1，隔壁的9-2不知道为甚麽，这三年来都没人住过。

「你妈搬来9-2？我怎麽都没听说，也没看到他们。」她边说边解开9-1门上的密码锁。

「你住9-1？」看到于柳右开了9-1的门，王绍左不禁觉得怎麽这麽巧？「他们今天才搬来的，所以我陪他们吃完饭後，也来帮忙一下。嗯他们现在就在隔壁，你」王绍左想邀请于柳右到他家坐坐，既然暂时还是邻居，总要打一下招呼才好。

真不枉费认识王绍左这麽久，于柳右看他的神情就猜到可能想找她去隔壁坐坐，所以她就先说为快，「这样啊！没想到我居然有跟你们家当邻居的机会耶！不过我就要跟你一起住了，看来这机会就要放弃罗！」于柳右开着门，换着室内拖鞋和门外的王绍左聊天，「既然这样你就赶快去找你妈吧！我也要去准备东西，今晚就搬去你家罗！」在关门前，她还不忘给王绍左一个恶魔的笑容。

今天又一个男人被于柳右抛在门後。不过王绍左已经习惯了，反而对这样的于柳右感叹：这麽多年，她真的没变。

「喀答。」9-2的门开了。

「si婴仔，阿你站在那边傻笑什麽？赶快进来啊！别站在那里，怪里怪气的。」童芳华招手，叫王绍左赶快进来。

「好啦！妈。」应了声後，王绍左亲切的搂着童芳华的手臂，一同进门。

虽然王绍左和童芳华感情很好，看起来就像真正的亲生母子，不过他们其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最多，也就是那点白纸黑字的法律关系吧！

王绍左脱下出门穿的夹脚拖，换成在家的穿久都不烂蓝白拖不得不说蓝白拖的受命真的很长。

童芳华打量一下王绍左，认真看几次後，确认无误开始发起牢sao，「si婴仔，阿我叫你去买的垃圾袋咧？是买到海里去喔？还是你都一直站在隔壁的门前犯花痴啊？」

听到童芳华这样一讲，天兵的王绍左才发现自己只顾着关心急急忙忙冲进电梯的于柳右，完全忘记自己是要下楼买垃圾袋呀！唉，谁叫刚才情况那麽紧急，反正也不是故意的，再跑一趟就成了，而且搭电梯所浪费的电费又不是自己要付，没差、没差！

王绍左尴尬得00後脑勺说：「妈，对不起，刚才遇到认识的人，聊几句就忘记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遇到认识的人？谁呀？而且还可以聊这麽久，至少二十分钟耶！童芳华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偷瞄儿子几眼，看看他是否有在说谎。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没有，毕竟儿子几乎从没对她说谎过，犯罪机率大概等於零趴，犯罪前科也没有。

王绍左脱下刚穿上的蓝白拖，换上一双带有叉符号的名牌运动鞋。

「儿子啊！算了吧！改天我再跟你妈去大卖场买就好了，这样可能还b较便宜。」坐在老爷椅上的王爸爸想到儿子来帮忙搬家就很感动了，再叫他去跑腿还真舍不得这唯一的儿子。

听到爸爸发了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穿鞋子就穿了一半，「可」

「哎，瞧你这小子那麽不灵光，去去去，别买了，跟你爸聊天去，省得你买太久还要去警局给你报失踪人口，买个垃圾袋也可以跑到美国买！」不只王爸ai儿子，就连童芳华也很宠儿子，只是常ai和儿子拌拌嘴，说一下他的不是。

王绍左就这样被童芳华半推半念的走到爸爸身旁的皮制沙发。王绍左知道爸爸的举动都是关心他的表现，但他最怕的就是和爸爸聊天，因为他都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