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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边的动静已被卫情天等人察觉!眼看卫情天祝寿之礼就要开始,竟还有人吵吵嚷嚷,本来易司礼就是个火爆脾气,哪还看得惯,所以就行了过来喝止。
东郭泰在此本就势单力薄,又不想与南海情天、经天纬地为敌,忙告了声罪。萧子申没想到那老者竟也收了怒容,安静坐着,与方才判若两人,自觉有些奇怪,就多瞧了两眼。
易司礼见众人收了声,就道:“众位武林同道若有什么恩怨,就待会喝完酒去练武场解决吧!反正待会也有热闹瞧,大家就当凑凑份子了。我师弟心胸宽广得很,也不会介意什么挂红添彩之类的,就当增加喜气了。”
东郭泰与武念老脸虽有些挂不住,也连连赔不是。易司礼见已平静,瞧了那老者一眼后,就转身回了席位。席上众人经此一番,大家也都各怀心思,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吉时已到!只闻得礼炮声起,奏乐音来,卫尘泱行到厅堂正中桌前,点了五株大红寿灯。
点完寿灯后,尚书台行到堂中,说了些祝卫情天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吉祥话语。本来按礼,是要由卫情天一位长辈先说些贺寿话语,原可让耆姥代了,但耆姥不方便出面,就请了尚书台以师兄身份担当。尚书台说完后,卫尘泱又以长子身份说了些恩谢卫情天养育之恩的话语及祝寿词话,又代卫家感谢了众武林同道的到贺。这就是寿宴的祝寿辞了!
祝寿辞毕,卫尘泱端酒上寿,寿堂之上的卫情天接了酒,离座到厅前向外敬天,向内敬地,然后回了座位。卫情天回座后,卫尘泱又行了叩拜礼,卫情天则笑容满面的了回礼。这时,下人又端了寿面上来,卫情天与卫尘泱吃后,卫情天就到了席坐了。接着,卫尘泱跪下递送了头菜后,下人方忙碌上起菜来。
卫情天见菜上得差不多了,就端酒起身,感谢了众人的光临,与众人同饮了一杯后,整个寿宴宾客方自在吃喝起来。
萧子申也是头一回见了正经做寿模样,以前在山村时,那里的老人做寿哪有这许多规矩,就悄悄对小晚道:“也太复杂了些!”小晚瞪了萧子申一眼,夹了些菜放他碗里,道:“真没见过世面,吃你的罢!”
萧子申想着宴后与是非枭境还有比斗,所以酒也只沾了几口,只是把饭菜吃饱了。萧子申吃好后,大家仍吃喝的高兴,萧子申见无事可做,就出了大厅到外面溜达。
萧子申刚拐了个弯儿,卫尘泱就拿了一壶酒,包了一些菜,自后面赶了过去,截住了萧子申。萧子申正觉奇怪,卫尘泱晃了晃手里的酒,开口道:“这是竹梨酒,地阳子道长最喜欢喝的,你悄悄给他送去吧,不要让人现了!”说完话,就把酒菜塞到了萧子申手里,拍了拍萧子申,转身又回去了。
萧子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真不明白众人与地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先前地阳子为了卫子师要杀自己,现在卫尘泱又叫自己去给地阳子送他喜欢的酒,而那地阳子却是江湖中恶名远播、人人得而诛之的弑师逆贼!
萧子申看着手里的酒菜,摇了摇头,暗想:“也有几天未见道长了,也不知他怎样了,就去瞧瞧吧。”萧子申见四下无人,就悄悄从另一边侧门闪了出府,施展轻功往北峰纵去。
萧子申到了峰上时,地阳子正站在烈日下,瞧着南海情天呆,见萧子申竟来了,忙运功极目往南面瞧去,见无人跟来方放了心,道:“小兄弟,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吃卫大侠的寿酒么?”萧子申回道:“我吃好了,府里叫我给你送酒来!”说着就晃了晃手里的竹梨酒。
萧子申原本是想说卫尘泱的,想了想,还是把情做给整个卫府好些,所以就改了府里。
地阳子听了萧子申话语,又见他手里拿的酒,脚步踉跄的走到萧子申旁边,伸出颤抖的右手接了过来,揭开封泥,顿时酒香四溢。
地阳子两行热泪滚下,仰天就灌了一口,却是酒合着泪一起饮了下去。这一口,既有竹梨清香,亦有涩泪苦味。地阳子一口饮罢,道:“当年……当年……我们……这酒……”却不是一句完整话语!地阳子说到此,伸袖轻拭热泪,叹道:“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萧子申本来对地阳子之事不过道听途说、一知半解,现见地阳子之态,也不知该作何言语,就把那菜摊开在地阳子面前,轻声道:“道长,吃些吧!”
地阳子点了点头,坐下吃了两口后,问道:“有人闹事吗?”萧子申正在思虑该不该说时,地阳子见得萧子申神态,就道:“看来是有了!都有谁?”萧子申见瞒不过,就把是非枭境比斗之事说了出来。
地阳子听完,冷笑道:“很好,贫道的伤也好利索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萧子申一听地阳子话意,竟是又要去寻是非枭境,忙摇头道:“道长,你千万不要去!我听旁人说,此次是非枭境来的人有度无翼、汤勉之及三光使者,你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地阳子应道:“你放心,我也不会莽撞,上次只不过是称称那是非枭境众人的斤两罢了!他们待会既与儒道过招,难免损伤,若伤得轻了,我自不管;若有一两人伤重了,说不得,地阳子也要无耻一回了。”
萧子申见地阳子直要与是非枭境为敌,又想因上次之事,是非枭境怕也不会轻放他。想那地阳子若撇开弑师之事不谈,却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况他这次又是要为南海情天出头,就把那是非枭境的秘辛说与了地阳子知晓,亦吩咐了不要说出去。萧子申说完后,暗想:“月盈姐姐,对不住了!”
地阳子也没想到是非枭境竟还有这一手,听完后,就轻笑道:“看来以后我得小心些了,可千万别莫名其妙被什么人给宰了!我这条贱命虽不值钱,可还有用,现在我可还舍不得。”
萧子申见地阳子如此说,就问道:“道长也觉得这消息是真的?我可是不能确定的!”地阳子回道:“是真的可能性极高!就算是假的,小心些也是好的,江湖人嘛,既有那光明磊落的汉子,自然就有那阴险小人,防一防总也比送了命强。”说到这里,又对萧子申道:“小兄弟,无论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都不要再出去说了。若是真的,既害了给你消息之人,也会惹来是非枭境杀机。就算是假的,那是非枭境若知晓是你传扬开的,定也不会放过你。”萧子申感激的点点头,道:“道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地阳子见萧子申如此说,就拍了拍萧子申肩头,问道:“殿下他们知晓吗?”萧子申答道:“我告诉了殿下与卫府。”地阳子点头道:“这就行了,不要再传了!”说完后,地阳子又喝了一口酒,道:“小兄弟,多谢你给我送酒菜来,这份情地阳子记下了!你下去吧,高手过招,可难见得很,你一定要瞧仔细了,多学学那些经验,包你受用无穷。”
萧子申听了,就点头起身,道:“道长,那你保重!”说罢一揖,就转身往南下去。
萧子申刚走到南海情天府墙外,却见那邋遢老道妙品道长一边提着酒坛饮着酒,一边往自己这边行来。萧子申与他并不识得,就侧身到一旁避过了去。
萧子申刚要从侧面过去,那妙品却一伸手拦住了萧子申去路,问道:“你师父祖天骥在哪里?”见萧子申摇头,又问道:“与祖天骥熟识的除了全师雄,还有谁?”萧子申知道他是三清道脉,见他如此问来,想也是为了那盒中旧物之事,就回道:“我只知晓村子里的人,村外的就只知晓一个全师雄。”
妙品提起酒坛,就瞧着萧子申饮着酒,直瞧得萧子申不知该如何是好。妙品饮罢,就从怀里摸出一块布,扔在地上,道:“把你的村名及在什么地方写下来,再画个地图与我!”
萧子申见那妙品冷漠模样,不知他心性如何,怕他对村里人做出什么事来,就问道:“你想干嘛?”妙品答道:“你放心,就有空去瞧瞧!三清传人顶天立地,自不会做那卑鄙无耻的勾当!”
萧子申见妙品如此说,又想那识得的儒道之人都是光明磊落之辈,那妙品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点头道:“那好吧,可也没有笔墨!”妙品哼了一声,道:“你不会咬手指么?那盒子是你送的,贫道就只要点你写字、画图的血,这原本也该是你应付的,难道这也舍不得么?”
萧子申见妙品如此说来,既不想与他计较,又想如他说的一般付点代价吧,就蹲了下去,把那布铺平了,又捡了几块石头压住,就咬破食指写画起来。
萧子申快要画完时,妙品一拍萧子申头,喝道:“没念过书么?看看你写的什么、画的什么?用笔写不好就算了,用手指头竟也画不好,没见过这么笨的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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