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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林芃菲说：“有一点吧，没多大关系，就是鼻子有点塞。”

朱婉婷说：“快入秋了，你还只穿着短袖，不感冒才怪。”

林芃菲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肉说：“本身就比别人多穿了一层，冻不着。”

朱婉婷说：“胖还不是喘，有什么用！”

林芃菲看她今天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一下子得意忘形，痞癞地说：“能摸啊，不知道多少人睡觉的时候羡慕有我这肚子肉呢。”说着便享受似的揉起肚子来。

朱婉婷听他不正经，就不理他了。过了一会，又问道：“补考通过了吗？”

林芃菲不说话，朱婉婷知道他没考过，就说：“你那考试也该注意了，每天不学无术，补考也只剩一次机会了，不要到最后连毕业证也拿不到。”

林芃菲不耐烦地说：“好了呀妈，都知道了。”

朱婉婷听他叫妈，自然知道他嫌自己啰嗦，就不说话了。她自己平时也不喜欢啰嗦这些，只是昨天偶尔听到了去年有学生因为补考延期毕业，就顺口说了出来。

他们在球场等了半个多小时，检查还是没有结束的迹象，有人就张罗着要男女一起打牌。朱婉婷爱玩牌，就举手要报名参加，然而别人知道她和林芃菲的关系，都不敢和她一组，大家就撺掇着她和林芃菲一组。

林芃菲本来要拒绝的，叫道：“这不毛之地怎么打？要灯没灯，要座没座。”可是一转过头来，朱婉婷的脸就在他旁边，两人头顶正有一盏路灯，虽然不怎么亮，然而他们在灯光下离得那样近，朱婉婷脸上纤毫毕现，她这会又不和他置气了，眼睛水盈盈地看着他，笑着盼着他答应，他一时着迷，没忍住，就同意了。

他们找了很多报纸垫在地上坐下，又找来一个纸箱子反扣着当桌子，旁边有很多同学打着手电筒照明，牌局就支了起来。

正找对手，那边一个女生声如鸣金，叫着奔过来：“我来我来。”

朱婉婷一看，不是别人，是自己班的同学。那女生名叫路俊芳，身材虚胖，仿佛走哪都带着一身的行李，一动就晃，她跟季云帆认识，就邀着季云帆要组队，还去拽季云帆的袖子。

季云帆只是不肯。路俊芳面上过不去，拉了几下也就放弃了。她与季云帆是在学院里一个社团认识的，一开始觉得他斯文，说话有趣，又满腹经纶，她自己大大咧咧的，也不避讳，总爱和他走近些，后来看到季云帆为人又冷又傲，她不觉得意怪，反而更觉得他个性鲜明，比旁人更加有风度，有主见，仰慕之情就更溢于言表了。

朱婉婷看出了路俊芳的心意，也对季云帆说：“就打一局吧，也没别的事做。”

季云帆仍是不肯，但对着女生，也不好太生硬，就说：“打牌有什么劲？就四个花色倒腾来倒腾去，无趣的很。”说完就走了。

朱婉婷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见没说动，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想着，如果罗文雁在场，一定有话劝季云帆几句，自己只是没这个方法，只能由季云帆去了，路俊芳也就去找别的朋友玩了，旁边另有一组男生过来和他们搭伙打牌。

头一局抢庄，朱婉婷先摸到了主牌，但抢的时候动作慢了，被对方抢了先。

林芃菲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叫道：“有庄也不叫，赢了白劳动！怪不得别人不愿跟你搭伙。”

朱婉婷也不生气，缓缓道：“他动作太快，我没赶上。”

林芃菲仍不放过她：“第一局就要比手快，你是头一次打吗？”又低头自怨自艾道：“怎么主牌偏就不到我家来。”又转头威逼对手说：“给我一对主，抄底抄得你们家头稀昏！”

头一局是打2，对方一个男生耍诈，故意用红桃2迷惑他们，朱婉婷一时没注意，跟着扔了一张红桃，被那男生抓了个错，本来该得分的，反而因出错牌被罚了分，林芃菲就骂她说：“能不能打？看你那么主动张罗，以为是个老手，才出这几张牌，就叫我看透了你的斤两能耐，也不过是个半瓶晃荡。”

朱婉婷看他一眼，并不答话，只顾着理自己的牌。

旁边有人解围说：“也不能怪她，说不定是遭了罗赌必输的咒。”

后来朱婉婷又出错了一张牌，林芃菲就叫道：“这怎么打？这局完了。”

朱婉婷因为玩的少，被林芃菲这样一通指责，几次关键牌都出错了，让对方连升了几级。林芃菲实在看不过，就把牌往箱子上一甩，气道：“不打了！”就站起来走了。

朱婉婷撇嘴看他一眼，并不理他，又指挥其他同学接替他的位置。

他们这么多人下楼来，难免有人闲游浪荡，要跑到别处玩耍去，陆老师就又派了几个学生出来，站在球场周围看守，虽然那监督不见得多么权威，但是多数人也还是留在操场上安分等待。

天气正值初秋，他们学校在南京郊外，天高气爽，风从南面刮来，凉丝丝的，带着稻田穗粒灌浆的味道。

林芃菲从旁边转了几圈，还是转回到了朱婉婷这里。他看到朱婉婷在捡掉在地上的牌，因为要伸手去够，她穿的上衣又短，后腰部位就漏出一点皮肤，他就走过去，对她说：“风大就不要打了呀，瘾还这么大。”说着就伸手替她捡了那些牌，又以看牌名义，挡在她身后。挡着挡着，看朱婉婷出牌很不对他的路子，他又忍不住指指点点地教她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