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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一手紧紧地拉着顾念的手，眨了眨眼睛，就是不说话。顾念蹲下身子，&ldo;盼盼，告诉老师你几岁了？&rdo;盼盼砸砸嘴角，举起四根手指。那老师摸摸她的头，&ldo;真是个聪明的孩子。&rdo;她抬眼看想顾念，叹息一声，&ldo;和你说实话，孩子这样的情况，我们不敢收。这样的孩子需要老师特别关注，而我们这里一个班三个老师，三十个孩子，老师的精力真的有限。出于对你们的负责，很抱歉。&rdo;顾念呼了一口气，&ldo;我明白，麻烦您了。&rdo;可是孩子总不能不去上幼儿园吧。顾念突然怨恨起自己来了。她带着盼盼去了附近的游乐场。这是盼盼第一次来，小姑娘的脸上满是新奇。顾念把她放到海洋球里。很多孩子在里面玩，游乐场里充斥着孩子的尖叫声。孩子们相互追逐着、大喊着。顾盼却始终一个人玩，有来找她，她不会主动去。终于有个孩子说了一句话，&ldo;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我们不找她玩。&rdo;顾念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她站在那里耳边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顾盼只是张着大眼睛看着那群孩子，现在的他根本不明白，她撇撇眼继续玩着手里的东西。顾念转过脸，悄悄地摸了摸眼角，心里的酸涩无以复加。傍晚回到画室，方栩栩知道今天的事，她的眉头皱了起来。&ldo;上幼儿园也是为了有个环境，盼盼本就不懂和别的孩子相处的方式，不上幼儿园根本不行。&rdo;顾念头疼，&ldo;周围的幼儿园都跑遍了，没有一家肯收。&rdo;&ldo;我再问问，有人有关系肯定会有门路的。&rdo;&ldo;栩栩，谢谢你了。&rdo;&ldo;说什么傻话呢，你我之间还需什么谢谢。对了，陆大哥回来了。&rdo;方栩栩眨了眨眼。&ldo;赶紧请他帮忙找人给盼盼好好检查一下。&rdo;顾念应了一声，盼盼的病压紧。陆叶声两个月前去n市学习，前天才回来。他和顾念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面了。虽然他一直都知晓她的情况。今晚上，陆叶声请她们吃饭，可是方栩栩临时被人叫走，只有顾念一个人前来。陆叶声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身一件浅咖啡的休闲裤，头发是用心修过的，干练利落的短发将他的沉稳一展无遗。&ldo;陆医生，好久不见。&rdo;顾念亲切地打着招呼。陆叶声点点头，&ldo;确实好久不见。如果栩栩不告诉，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rdo;顾念有些不好意思，&ldo;嗯，有点忙。&rdo;陆叶声也不戳破她，&ldo;怎么不把盼盼带过来？&rdo;&ldo;她不想和我出来，栩栩带着她去参加聚会了。&rdo;顾念略显失落。陆叶声为她到了一杯水，&ldo;盼盼的学校定下来了吗？&rdo;顾念捧着杯子，摇摇头。&ldo;怎么不找我？&rdo;陆叶声皱了皱眉。顾念不说话了，她微垂着头，看着桌面的杯子。&ldo;陆医生，n市好玩吗？&rdo;&ldo;谈不上好玩不好玩，因为玩的机会很少。&rdo;陆叶声的声音很动听。他把这两个月的工作说给顾念听。顾念不由得心生佩服，&ldo;陆医生，其实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真的太幸福了。&rdo;陆叶声笑笑，见她现在用左手拿筷子，问道，&ldo;右手我看看。&rdo;顾念伸出右手。伤痕那么长，一直延续到手腕的青筋。差一点，她这一条胳膊就废了。陆叶声眉色沉沉的，&ldo;现在怎么样了？&rdo;顾念不甚在意，&ldo;拿笔的时候还是会抖，不过我试过，现在可以画了。&rdo;&ldo;不要勉强。&rdo;陆叶声按了按她手臂上的几个穴位。&ldo;有点疼。&rdo;顾念实在的说道。&ldo;那是自然，你这几天是不是接了很多活？&rdo;顾念不语。陆叶声也知道他再说什么，顾念也听不进去。&ldo;你要是再这么不顾一切画画，这手真要废了。&rdo;顾念收回手，揉了揉，&ldo;我知道了。&rdo;周好好和朋友今天也来这家店吃饭，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顾念。&ldo;好好‐‐&rdo;朋友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ldo;看什么呢？&rdo;周好好抿唇一笑，&ldo;这是觉得这家的店的环境不错，我拍几张照片。&rdo;&ldo;回去给宋怀承看吗？&rdo;朋友打趣道。周好好拿出手机对着顾念的方向连着拍了几张照片，角度很好，陆叶声握着顾念的手，连着他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周好好抿嘴一笑，&ldo;是啊，下次带他来这里。&rdo;&ldo;青梅竹马，你们的感情真让人羡慕。&rdo;朋友异一脸羡慕。周好好不自然地笑了笑。没过几天，盼盼上学的问题解决了。方栩栩抱着盼盼，&ldo;还是你陆叔叔厉害，盼盼可以去幼儿园玩了。&rdo;陆叶声找的幼儿园是一家私立双语幼儿园，硬件条件各方面都很好，只是那价钱自然也是叫人好看的。一个月三千。顾念肉疼。&ldo;学费的事你别多想了，前几天我把我们以前的画寄放到一个朋友的画廊去了，放心。&rdo;顾念勾勾嘴角，她们又不是什么名家，画能值多少钱呢？不过想想也是，那家幼儿园师资力量在那里，孩子能在一个好的环境成长也是她希望的，大不了再多接一些活而已。她点点头，&ldo;我倒不是担心学费的事。盼盼太内向了，我担心她会适应不了幼儿园的生活。&rdo;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孩子说到底还是内向。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念怀孕时受的刺激造成的，如果是这样，宋怀承真是造孽了。顾念接到电话时，她正在文具店买书包。&ldo;顾小姐，我是宋先生的助理，关于上次的事，如果您要解除合同的话，我们会按合同来走流程。&rdo;顾念站在原地，&ldo;你让宋怀承和我说。&rdo;原以为那天结束了，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助理把电话交给宋怀承。&ldo;宋怀承，你就差那点钱是吗？&rdo;&ldo;我只是按着合同行事。&rdo;&ldo;好，好。你等着，画我会画的。&rdo;她现在不会和钱过不去。&ldo;这几天我有时间。&rdo;挂了电话，顾念垂下眼帘。半晌，缓过神来，买了一个粉色的米老鼠背包，蜡笔水彩笔，盼盼都有就没有准备了。顾念已经在和盼盼灌输去上学的事。小姑娘有些不高兴，情绪一直不高。这天下午顾念要去宋怀承那里，盼盼一直闹着要跟她去，顾念哪能带她去啊。哄了半天都不行，最后她把门一关，狠狠心还是走了。她到宋怀承的房子时正值下午两点，最热的时候，等她到的时候，一张脸晒得通红。宋怀承开的门，他的面色淡淡的，说不出什么情绪。顾念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是脱了鞋子，客厅铺着漂亮的地砖，踩在上面凉凉的。她看了几眼，&ldo;宋先生，客厅你要什么风格的画？&rdo;宋怀承眯了眯眼，&ldo;有什么推荐？&rdo;顾念没有看他，&ldo;我这里有几幅图，您可以看看。&rdo;宋怀承翻了翻，&ldo;就这幅吧。&rdo;顾念记下来。两人走到卧室，卧室的地板是原木的，家具都是黑白色简洁系列。顾念皱了皱眉，&ldo;卧室您也要画？&rdo;宋怀承瞥了一眼。&ldo;其实卧室的画挂婚纱照‐‐&rdo;顾念沉声说道，说完就后悔了，她多什么嘴。宋怀承眸色一冷，&ldo;顾念，拿了我的钱怎么还想偷工减料？&rdo;顾念不置一词地笑了笑，随你。她拿出本子，哗哗的记下来。宋怀承看着她用左手写字，&ldo;你什么时候用左手写字了？&rdo;他突然想到她右手臂上的疤痕。&ldo;你的右手怎么了？&rdo;顾念写好收起东西，&ldo;宋先生，画稿初稿一个星期会出来，到时候发给你，您满意的话一个月后会交稿。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rdo;在她转身的时候，宋怀承猛地一把拉住她的手，&ldo;我问你，你的右手怎么了？&rdo;他的表情满是阴霾。顾念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她的手关他什么事。可是看他那样阴鸷的眼神，好啊，告诉他吧，嘴角涩涩一扯，&ldo;我的右手啊废了呗。&rdo;她轻松的语调让宋怀承的心一震。&ldo;怎么回事？&rdo;顾念轻笑，&ldo;讨债的人打的。&rdo;她望着他的黑眸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