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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页（第2页）

  守卫见阿弥替展昭说话，面色不再那么冷峻，但横于身前的戟戈却是纹丝不动：&1dquo;将军既无宣请，旁人不得擅入。”

  &1dquo;展大哥&he11ip;&he11ip;”阿弥的眸中有忧心的焦灼，她不明白展昭这是怎么了，&1dquo;先回去好不好？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展昭不语，忽的运起内力，一字一句，即便在这狂风肆nüè的夜里，也字字清晰。

  &1dquo;展昭求见端木将军。”

  语毕，一干人似是有默契般，同时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阿弥几乎快失去耐性，里间终于传来端木翠平静的声音：&1dquo;让他进来。”

  阿弥犹豫了一下，没敢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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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见到端木翠时，她正从榻上坐起，旁侧的餐案上摆着餐鼎，鼎盖似乎没怎么盖严，有若隐若现的白雾丝丝透出，豆羹的香气满溢。

  端木翠并不看他，只是出神盯住鼎中透出的袅娜羹雾：&1dquo;展昭，夜半求见，所为何来？”

  展昭一颗心蓦地沉下去，顿了一顿，忽然笑了：&1dquo;夜半求见，所为何来？端木从不这样讲话。”

  端木翠淡淡一笑：&1dquo;果然骗得了一次，骗不了第二次，迟早瞒不过你的。”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她亲口承认，展昭心中，还是被什么狠狠碾过一般，有那么刹那，似乎吸气呼气，都带断血脉筋骨，钻心般难以承受。

  &1dquo;你说你记得宣平冥道，都是谎话？”

  端木翠笑笑：&1dquo;都是谎话，我从未到过宣平，也不知道什么冥道，我只记得西岐。”

  &1dquo;那你怎么会知道宣平，还有冥道？”

  &1dquo;机缘巧合罢了。”

  &1dquo;将军口中的机缘，对展昭而言，比什么都重要，还请将军不吝一言。”

  端木翠沉默，顿了一顿，忽然抬头看向他：&1dquo;展昭，这里是沉渊吗？”

  &1dquo;是。”

  &1dquo;你是来找我的？”

  &1dquo;&he11ip;&he11ip;是。”

  &1dquo;你认识的那个端木姑娘，是什么样子的？”

  展昭一愣，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况味弥漫胸间，迟疑道：&1dquo;将军&he11ip;&he11ip;似乎对沉渊并不陌生。”

  端木翠淡淡一笑：&1dquo;我知道一点。展昭，我想，你之前同我说的你的来历也不全是真的。大家都不是傻子，何必话里有话云遮雾绕，不妨敞开了说。”

  展昭轻吁一口气，奇怪的，心中竟有一丝没来由的如释重负，点头道：&1dquo;好。”

  端木翠微笑：&1dquo;那你坐下说。”

  说话间，她移去餐鼎的盖子，低闻了闻，顺手拿起餐盒里搁着的调羹，想了想又问展昭：&1dquo;你用膳了么？”

  帐外风声依旧，军帐的幕壁都被吹的内外颤震，帐内却是另一个世界，难得如此平和如此温暖，豆羹的香气袅袅如雾，透过这雾气看端木翠，眉目一时清晰一时模糊，明知她不是要找的人，心中却并不失望，相反的，忽然觉得这端木将军，也是一个亲切的朋友，可以毫无负担地同她说说话，饮饮茶。

  她低用膳，乌黑的遮住脸庞，却露出颈后一抹莹润玉色，展昭移开目光，心中却慢慢柔软下来，轻声道：&1dquo;端木是我的朋友。”

  端木翠咬住调羹，忽的俏皮一笑：&1dquo;你喜欢她？”

  展昭没提防她有这一问，面上微窘，待想找个话题岔过去，正迎上她明亮目光，只觉无所遁形，讷讷了一回，只得承认：&1dquo;是。”

  端木翠&1dquo;哦”了一声，很有些小小得意，顿了顿又问：&1dquo;你怎么会到沉渊来？”

  展昭不再隐瞒：&1dquo;有人擅开冥道，意欲危害人间。端木是瀛洲上仙，职责所在，不能坐视，我同她一起进了冥道，原本力战之下，封闭冥道屈指可成，谁知&he11ip;&he11ip;谁知沉渊作怪，端木堕入沉渊之中，我希望能找她回来，所以跟了进来。”

  端木翠听的很认真：&1dquo;这是&he11ip;&he11ip;多久之后的事？”

  展昭开始没听明白，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1dquo;两千年后。”

  端木翠吃了一惊：&1dquo;两千年后？是殷商治下么？还是武王后裔治下？”

  展昭微笑：&1dquo;不是殷商，也不是武王，那之后朝代更替，帝王轮转，数都数不清。”

  &1dquo;你说&he11ip;&he11ip;那个端木姑娘是瀛洲上仙？”

  &1dquo;是。”

  端木翠拉长调子&1dquo;哦”了一声，一时无话，拿调羹在餐鼎中搅了搅，只喝了几勺，又兀自出神：杨戬还说我修炼千八百年也成不了仙，可见都是胡说的&he11ip;&he11ip;

  忽的又想起什么，一笑莞尔：&1dquo;难怪你总不愿说自己的来历，两千年后&he11ip;&he11ip;两千年后的人，长的也不稀奇嘛，你们怎么长来长去还长这样？”

  展昭啼笑皆非：&1dquo;难不成我要头上长角？”

  他只是这么一说，端木翠却当真细细打量起他来，目光在他头上逡巡不去，看的展昭头皮麻，真怕忽然有两只角破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