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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宫回来,我心情很畅快。
之
前担心的情深伤身都是多余的,我与齐沐的相处方式不该是老死不相往来,而该是今日这般相待如宾,恰像是周敦颐之于莲花的态度,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样的相处之道,莫说五年,便是百年,情不知所起,何有情深意厚。
正想着,裁冰拿来两件洗净晾干叠好的斗篷,问我如何处置。
头一件是齐沐的玄色斗篷,帽兜一角隐隐绣了个“沐”字。另一件是月白锦绣斗篷。
我心隐隐一动,随手拿过月白斗篷,那帽兜一角亦有用银线绣的“沐”字。
所以为羽儿陪床那日,齐沐来过,还帮我盖了斗篷——
正想着,凝霜匆匆来告,说是淑妃有请。
东越王淑妃,史书上并无记载,想来是个小角色。
如今我只知道淑妃正值盛宠、即将临盆,与齐沐的生母静嫔同住一院。
来者不善,但还得去。
后花园临水轩,远远见到淑妃盛气凌人地坐在轩中,一旁的静嫔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茶盏,也没人收拾,任茶水流淌。
“拜见母妃、母嫔。”
“世子妃你来得正好,你来给本宫评评理。”淑妃剜了一眼静嫔,气呼呼说道。
来得正好?不是你喊我来的吗?我内心翻了好几个白眼,面子上依旧是柔顺温婉、与世无争的模样。
“我让静嫔给我倒个茶,她故意把滚茶泼我手上。本宫要她跪下,她还不跪,说冤枉了她,真是笑话!我是妃,你是嫔,我居主殿,你住侧室。让你倒个茶水怎么了,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不管有没有冤枉你,将热水泼在了我手上是板上钉钉的,让你跪下怎么了,你是身怀六甲还是七老八十,惺惺作态给谁看呢。”淑妃一边骂着,一边解下手绢扇风。
几个宫女接到我的眼色,想去收拾地上的碎渣水迹,却被淑妃喝止:“谁让你们收拾的!谁是你们的正经主子都不清楚!脑袋被门夹了吗?”
宫女们吓得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
我也不再作声,让我评理?我不说话,看你能不能撬动我的嘴。
长久不吱声的静嫔突然开口:“你自己碰了茶杯,才被泼到,根本不是我的错。”
这下子淑妃彻底气炸了,亏她是个孕妇,迅速站起,指着静嫔骂道:“来人,给我掌嘴。”
没人敢动,毕竟静嫔是世子的生母。
“好好,没人敢动是吧,那本宫自己来。”说着,淑妃挽袖上前,还不忘得意地瞟了我一眼。
那眼神毒辣狡诈,或许这女人是个小角色,但绝对是个狠角色。
当着我的面,掌掴齐沐生母,这若是传出去,便坐实了我见齐沐失宠,生了二心之说。可若是帮着静嫔,忤逆了淑妃,自然是以下犯上,有违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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