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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扭头去瞧——楚识琛坐相端正,神情肃穆中透着憧憬,一双雪亮的眼睛缓缓扫过整个机舱。
这是楚识琛第一次乘坐现代飞机,倍感鲜,机身内的结构和设施哪里都好,噪音也小,只可惜舷窗外黑漆漆的,看不到浩瀚云层。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北京安全降落。
酒店的专车在机场等候,一路上,楚识琛静默地望着窗外。
万家灯火中依稀辨得出皇城旧貌,行经繁华市区,他才恍觉昔日的北平大改了模样,变成了都北京。
虽然是晚上,但预订的酒店离会议中心不远,门口车辆络绎不绝,今夜赶来下榻的人不在少数。
大厅前台,排着几支队伍办理入住手续,楚识琛拿着证件站在末尾。
孟总监有些晕车,去洗手间了,项明章把箱子交给了行李员,在队伍外侧无所事事地晃荡。
晃到楚识琛旁边,项明章貌似不经意地问:“给我订的什么房间?”
这两天房间紧俏,订的时候选择不多了,楚识琛说:“行政套房。”
项明章又问:“你和孟焘呢?”
楚识琛说:“我们在普通贵宾房。”
项明章:“你们?”
楚识琛脸颊半侧:“反正差旅费充足,我们当然是一人一间,项先生以为呢?”
项明章说:“充足就好,过了预算从你们薪水里扣。”
“原来你担心的是价钱。”楚识琛拿起手机,“双人标间便宜,可以改订。”
项明章反口:“不许改,孟总监晕车需要好好休息,你打呼噜影响了人家睡觉怎么办?”
楚识琛垂手勾住隔离队伍的丝绒绳子,那天诓他弄湿文件,现在又造谣他打呼噜,他用仅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打呼不要紧,主要是我性取向为男,跟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很可能会忍不住。”
项明章皱起眉毛:“孟焘已婚,是直的,你在想什么?”
楚识琛大喘气,把话说完:“我在想——人家很可能会忍不住介意跟我共处一室。”
项明章被摆了一道,拐弯抹角倒不如直接一击,承认道:“他介不介意我不清楚,我很介意,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如此直白,楚识琛反而哑火,不聊了:“你能不能离远一点,别人以为你插队。”
三个人的房间在同一层,办完入住手续上楼,楚识琛先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声平安。
北京的气温略低,洗完澡,楚识琛抱着电脑转了一圈,干脆上床钻在被窝里查阅资料,天花板上的灯光直射屏幕,看得久了眼角酸痛。
将近凌晨时,手机收到一条微信,项明章料到他没睡,来:明早七点半出,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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