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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虽大,可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离开庭院。我的记忆暗示我,我正在被人追着跑,这事可就更不能细想了,全是漏洞。”
他干脆坐在栏杆上,长腿屈起:“非要逼我着急做什么?”
就算再来几个人和他不间断聊天,他也能继续一心二用。
对方沉默了,依旧没有撤下幻境,也没有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只是飘忽不定的烟气离远了些,拼凑成人形模样:“那就只好作最坏的打算了。”
太宰撩起眼皮看了它一眼,皮笑肉不笑,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哟,这是不打算继续装了?”
他心情并不美好,幻境是假的,想起来的回忆却是真的,多方社死事件叠加起来,他正愁找个东西发泄缓解头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奇妙的感觉,对方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
青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委屈的情绪。要不是近些年都没有什么信徒给它提供力量,它至于在这儿诱哄一只小小的死灵么。
它勉强走的是正神的路子,不吃活祭,但死灵毕竟不算活人嘛。若是能叫他成为自己的信徒,即便只是口头上答应下来,它吃下去也能大补一次,比直接吞下去获得的效益要高很多。
可惜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骗下来。
更可怕的是,它发现对方好像……
也可以反过来吞噬它。
翻车了,这或许是它百年来的第一次翻车,也是最后一次。
等首领宰终于脱离幻境,触摸到真实的庭院,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绑得结结实实的绷带下面是很小的一道伤口。
眉心依然带着股胀痛,他却不记得这疼痛是由何而来——好像又忘记了什么。
神像没有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放轻脚步,一点点退了出去,前往和织田作约好的地点。
“太宰。”
织田作早就在等他了。
“出去说吧。”
重新看见织田作,首领宰忽然觉得有些微妙,好像他和这个人已经很久没见了似的,他竟有些害怕看见织田作——真是可笑,他怎么可能害怕和织田作见面。
他可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织田作身边。
他们按原来的路翻墙出去。
“我见到一个长得像妖怪的女人。”织田作之助淡定地叙述,首领宰注意到他说的是“长得像妖怪的人”而非“变成人的妖怪”,他相信织田作的判断。
“她后脑勺另有一张脸,头发很长。”
“织田作怎么解决她的?”
“她跑得没有我快。”
“我也遇到了奇怪的事。”首领宰和他吐槽,“一个妖怪忽悠我去追求永生,我像是那种人吗?永恒的生命意味着永恒的痛苦,只有不明智的蠢人才会追求这种虚假的东西。它要是许诺我成为信徒可以得到安然的死亡,我就信了。”
织田作不附和他,在死亡这件事上他很少应和太宰随口说的一些话。“看来樱川家真的有些问题。”
“岂止是有些问题。”首领宰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下更显得诡异,他冷笑了一下,凉飕飕地冒着寒气,“那可是个能吃人的地方。”
“很讨厌?”太宰好像很少轻易表达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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