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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复杂到一时半会儿好像也说不清楚。
……
“就是这样,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太宰治。”首领宰安分地坐着,甚至还给中原中也倒了杯水。
夏目贵志倒是先抵抗不住,上楼补觉了。而织田作之助就坐在另一边,听首领宰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他得看着一点太宰治。织田作在心里颇为操心地想,他要是不看着,总感觉太宰下一秒又要开始逗中原中也。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中原中也看起来有一丁点不友善。
这是一个真正成熟的黑手党。
中原中也要是知道织田作的想法,只会觉得这一年的首领真是没有白当。他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大脑断线拒绝思考,但表情仍旧在下意识地故作高深,淡定至极——和森鸥外太宰治这俩人学的。
太宰治复活。一个震惊之后勉强可以接受的设定。
太宰治的复活方式是从骨灰里爬出来。一个有些一言难尽的快要超出接受范围的设定。
太宰治还没彻底复活,并且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中原中也表示他的大脑还没有进化到可以接受这样的设定。也许是被那个混蛋首领洗脑太久了吧,对方总是一副深沉难测的模样,永远胜券在握,永远得体,只偶尔才放松般叹几声气,然后低下头继续处理工作。
就算往前推,推到一切还没开始时的十五岁太宰治,也是丧病而轻浮的,会对着尸体开枪,会因为一些奇怪的事情而选择即刻奔向死亡。
现在告诉他眼前这么一个离谱玩意就是他找的先代首领太宰治,他有点接受不能。
“我的存在让中也难过了吗……”他又听见太宰治饱含歉意的声音,假得令人可怕,鳄鱼的眼泪在这时候都显得那么真实可爱。
“说人话。”中原中也快要把囤足一年的的耐心用在这里了,“接下来请说人话。”
“好吧,中也还想问什么?”首领宰显然对欺负中原中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乐意把自己往更离谱的方向塑造。织田作给他加了件毯子披在身上,他就猫一样团起来,弓着腰,没一点精气神,特别像是什么休闲养生的八旬老人。
八旬老人太宰治。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真的会发疯的。
“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去?”他选择单刀直入,直接问最重要的事情。
“咦?”首领宰假惺惺地惊讶了一下,“中也居然还想要问一问我的意见吗?我以为中也是想要贯彻黑手党的独裁,才来找我的。”
“我和你不一样。”中原中也回答。
首领宰眼神暗了暗,表情和动作依然放松,坐没坐相,声音也像在聊什么轻松的日常:“我不打算回去。”
他说完,顿了顿。在等中原中也接受这一点,又好似在组织语言。
“从中也的角度,我回去,是百害而无一利。说真的,我有些不理解中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找到我。”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二人眼神碰了碰,但不约而同地没继续往下说,“你看,我是先代首领,又热爱搞……在原来的世界搅动风云,那么一旦被发现复活,到底会产生多少变数,这是失忆前的我也会感到头疼的吧。”
中原中也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力量在推动他做出决定。
“我明白了。”中原中也完全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把太宰带回去的欲望不是很迫切,甚至说……是零。
没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找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已经有了个结果,那剩下的事情中原中也不太在意。想把太宰治带走的从始至终都是“书”,比起别的,他更想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太宰。”
“嗯?”
中原中也的声音卡了一下,很艰难才说出:“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可以找我帮忙,仅限一次。”
当了首领,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之后,中原中也完全认识到了首领太宰的艰辛,拉扯那么一大帮人度日简直让人发疯。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脾气都差了不少,感觉这位子坐久了整个人都容易阴郁暴烈。他极少见地生出了些许可怜首领宰的心思。毕竟扩张期当首领和稳定期当首领是不一样的,当年的太宰治辛苦程度无法估量。
何况……太宰治这家伙发疯造作自己的人生时,除了最后一次当了甩手掌柜,从来都没有祸害过afia。
中原中也觉得他代表afia,确实应该感谢一下这个人的付出。
好吧,如果是没失忆版本的太宰治,他只会把这个人揍到不能自理再拖回afia来一套完整又可爱的小黑屋套餐,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放出来折磨折磨。
当时猝然接手整个afia的茫然中原中也到现在还能回忆起。
非常可惜遇到的是失忆版本的。
只是出乎中原中也的预料,首领宰听了这话,先是用好奇的神色重新打量了一遍他,然后倒进织田作之助怀里,闷闷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中原中也有些恼怒。他好不容易才对太宰治说出这种话的。
“中也,你知道背地里大家怎么称呼你吗?我是说这个世界的。”
“什么?”
首领宰笑够了,捂着肚子重新坐起来。
“横滨人情王。”
“哎呀……确实名不虚传。”
中原中也:。
太宰治气他这件事是不是刻入dna本能了?这人真的失忆了吗?
作者有话说:
迫害了一下中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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