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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寒动了动嘴唇，有些口渴。

  他问撑船的人借来一个水壶，也不管水壶是否脏得让人下不去嘴，就塞到她嘴唇里，灌了两口后，自己也喝了两口。

  清晨的河面上，水波dang漾，平静而美好。

  温寒躺在他怀里，看出来，程牧云似乎现在心qíng很不错。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甚至现，自己不了解他的背景和来历，却已经开始了解他的脾气。比如他心qíng好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喜欢微微眯起眼睛，视线的焦点落在远方。

  &1dquo;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温寒问他。

  &1dquo;印度，”程牧云不轻不重地说着，&1dquo;我们本来已经接近尼泊尔边境，因为你身上的伤，需要消炎药品和几天休养，要找个地方停留几天。”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她计划。

  她只想趁着他心qíng好，试探问一些话，却没想到他这么坦诚。

  她目光中有了期望，或许，这个男人只想惩罚她忤逆了他，等到厌倦了就在印度放了她。

  程牧云低头看了看她：&1dquo;我不可能放了你，要诅咒，就去诅咒你那个狂热的追求者，是他让你陷入现在的境地，过这种生活。”

  他说话的时候，给她喂了几粒安眠的药，手还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让他们彼此看起来像是恩爱的小夫妻。

  到中午，他们终于进入一个破败的地方，程牧云敲开一个挂着临时住宿的普通人家大门，开门的中年女人极为震惊，看到他脸上几道明显被尖锐植物划伤的伤痕，还有他完全已经被泥土浸透，肮脏不堪的长裤。

  当女人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已经辨不出xing别的人，很快明白过来，将两人迎了进去。程牧云熟练地用当地语言和这个女人jiao流着，解释自己是自助游客，在附近的森林里遇到了猛shou&he11ip;&he11ip;

  他说得简练，而又诚恳。

  这个家庭的女主人不疑有它，很快将他们让了进来。

  这个地方不大，最好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家具，仅有一张netg和桌子的简陋布置，甚至没有电器。

  &1dquo;这里每天只通四个小时的电，晚上不会有电，估计你要适应几天。我现在给你们烧热水，赶紧洗个澡——”

  中年女人将没有任何被褥的netg迅铺好。

  程牧云弯腰，将怀中抱了十几个小时的女孩放下来，在拿开盖在温寒身上的衣服时，中年女人声音停住了，她现温寒在高烧，还在粗重地喘着气。

  &1dquo;她需要一个医生，会不会是肺炎？她看起来很累，”女人皱着眉，终于有机会认真看到温寒的脸，也勉qiang认出她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1dquo;可我们这里没有这种医生&he11ip;&he11ip;”

  &1dquo;没关系，我可以，麻烦给我们准备洗澡的热水，”程牧云说完，为了让这个热心的女主人不太怀疑，将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拿出来。

  女主人看着那些专业的针和消炎药，相信了他的话。

  很快，就有热水送到了房间。

  这里虽然是临时的小旅店，洗手间却很简陋，用来洗澡的只有木桶，和舀水的勺子。程牧云将温寒的衣服都脱掉，自己换上gan净的当地人穿得长裤，坐在地板上，抱着她，给她小心冲洗着身体。

  温热的水，沿着她的身体，流到地板上，浸透他的长裤。

  温寒慢慢醒过来。

  双腿无意识地，微微扭转着。

  她在着烧，无法清晰辨别出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残酷的现实中。耳边隐约都是隔着木板的jiao谈声，是听不懂的语言&he11ip;&he11ip;

  &1dquo;不要动，”他低声说着，随手拿起地板上半瓶洗液，倒在她的头上，又舀了一勺热水，慢慢用手指揉搓着她的长，&1dquo;让我给你洗gan净身体。”

  她听到这个声音，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安眠的药物，让她耗去了所有力气，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下：&1dquo;我们在哪儿&he11ip;&he11ip;”

  &1dquo;在住的地方。”程牧云掌心里都是揉搓出来的白色泡沫。

  他难得如此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是刻意温和地和她说话。

  温寒感觉有热水，开始慢慢冲洗自己的头，然后是毛巾擦拭，从头到脸，最后是身体。直到他扔下毛巾，从地板上站起来，光着脚将她抱上netg，她未着寸缕，身上有几处明显的淤青。

  他为她裹紧被子，锁上了门和窗，顺便压低声音告诉她：&1dquo;不要试图逃走，这里很偏僻，他们都听不懂英文，你根本不可能和任何jiao流。而且，你已经试着逃走很多次了，都没成功，对吗？”

  她感觉到他说得不是假话，在他转身时，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1dquo;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他走得毫不留恋。

  甚至连遮体的衣服都没给她留下来。

  夜晚女主人拿来一盏油灯，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厚重而油腻的味道，她尝试着用英文沟通，果然现没人听得懂。

  甚至不知道程牧云临走前jiao待了什么，女主人显得有些躲避她，只给她留下了一杯用来吃药的水。

  温寒听到门被再次锁上的时候，失望和恐惧一瞬间又蒙上了心头，她一把将桌上的药瓶扔到地板上，趴在netg上，忍不住哭起来。

  这里明明不隔音，可是不管她哭得多歇斯底里，这家的主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哭到累了，她又开始难受起来，只能又从netg上爬下来，用一种小动物的姿势，在地板上无助地找寻被自己扔掉的药片。

  就着水吞下药，她又回到netg上，仰面躺着去看木屋顶上的黑色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