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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寒霄的悬停了一会：图耍他一遭。

  方老伯爷很狐疑：&1dquo;真的?”

  方寒霄点头。

  方老伯爷两分相信之外，倒有八分不信，因为觉得兹事体大，扣住方寒霄不许他走，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祖孙俩正僵持着，日常捡药的小厮来报，说是洪夫人扣住了大奶奶的陪房，指那陪房偷窃财物，想往府外传送，因为金额巨大，所以一下闹开了。

  从前这些琐事都是不会报到方老伯爷面前来的，但方老伯爷想为方寒霄多留些路，所以身体好些以后，有意无意地将府中一些事重掌控起来。

  听到金额巨大，他问：&1dquo;多少钱?”

  小厮道：&1dquo;一千两。”

  这个数目说出来，方老伯爷一时还未意会——他手里淌过金山银山，一千两实在不具备什么特殊的意义，便是他赏出去的，他也没刻意记着。

  但方寒霄知道莹月穷成什么样，这一千两不会有第二种来历，同时这么重大的数额，也不会随意到陪房手里，他向方老伯爷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要去看看。

  两个房头生了乱子，这方老伯爷不能不放他走，只得暂时放下了疑问，道：&1dquo;你去吧。”

  **

  这一千两银票是从石楠的弟弟福全身上搜出来的。

  福全今年十二岁，他才跟到平江伯府来，是个生面孔，府里的下人本来留意着他，偏他自己从没得过这么大银钱，揣在身上，自己紧张得无端露出几分贼相来，这一下，时刻等着抓房把柄的洪夫人接到信，还不立刻把他拿下了。

  方寒霄到的时候，莹月比他先到，已经在跟洪夫人吵嘴。

  是真的吵。

  她挡在被拉趴在地上的福全面前，脸涨得通红，声音抖着：&1dquo;就是我给的钱，不是偷的，你不能打人。”

  洪夫人端坐上方，冷笑道：&1dquo;大奶奶，你好大的手，我赏人尚且赏不出这么多，你一出手就是一千两!”

  莹月闷了片刻，坚持道：&1dquo;反正真的是我的钱，福全没有偷。”

  洪夫人道：&1dquo;哦?大奶奶，你别着急，我知道你年轻，容易被人蒙蔽，面皮还薄，吃了下人的亏也不好意思张扬。这么大数额的银钱不是随便给出去的，你既然咬定了是你给的，那你说一说，给了他做什么用去?”

  莹月要是能说，她也没胆子跟洪夫人吵了，就是逼到没法了，才把局面激化成这样。

  现在洪夫人还逼问她，她没话可回，本也不会吵架，又闷了一刻，终于闷出来一句：&1dquo;我们大房的事，不劳夫人来管，我有权不说。”

  方寒霄本已要上前去，听到这一句，迈出去的脚步又缩回来，往院门边上躲了躲，饶有兴地抱胸观战起来。

  洪夫人坐着，莹月背对着他，都没现到他来了，洪夫人只是气得差点把茶盅摔了——方慧那个难缠的小丫头口无遮拦也罢了，这个原来面团似的侄媳妇也学会这一句来顶她了!

  偏偏她就最不爱听这一句。

  乘着她说不出话的这个当口，一同前来的石楠忙把弟弟扶起来，福全小声道：&1dquo;大奶奶，姐，银票还在他们手里。”

  莹月就伸了手：&1dquo;谁拿了我的银票?还给我。”

  她纤细的手掌摊着，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洪夫人平息了一下情绪：&1dquo;大奶奶，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我弄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自然把钱还给你。”

  莹月急了：&1dquo;我家的事，不用你弄清楚。”

  她吵架真是弱项，这一句跟之前那句在意思上并没什么区别，但对付洪夫人，就是有用。

  她一个隔房婶娘，确实不该把手伸这么长，大房的银钱进出，难道还得挨项跟她汇报过才能动用不成。

  讲不赢道理，洪夫人不准备讲了，道：&1dquo;你不说，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