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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桉从未觉得盛京如此之大,这也是他鲜少出门的原因,每次在盛京逛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得脚底疼,晕头转向。
“来不及了,他们很快就追来了。”小鱼小虾他们甩得开,但是经常抓捕逃犯、诱捕逆党对盛京了如若指掌的典刑司掌使可不那么好轻易甩掉的。
“你确定凌霄就在盛京城外?”
“殿下这时才想起确认是不是有些迟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祁岁桉眼看已经出了繁华地段,进入了鱼龙混杂的老西城。
来不及了。
“掉头,去那边!”
顺着祁岁桉指的方向,陆潇年看到黑暗中一片红艳艳的模糊光晕,他及时勒马,转头朝那片红色奔去。
不同于东城的仆马繁盛的燕馆歌楼,城西缡北山脚下也有一片妓坊,叫西瓦肆,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幽坊小巷,不过这里鲜少官妓,大多门都有用箬赣盖着的红栀子灯。
挂红灯的意思是,内有除了歌舞佐酒的妓,也有暗藏卧床的娼。
望着巨幅黑幕夜深灯火下那一片红艳,陆潇年淡淡道,“想不到殿下也知道这种地方。”
快马掠过鳞次栉比的一个个招牌,祁岁桉指了前面的“玉莲仙桥”,“早就说过你我并不相熟,你不知道的还多的很。”
马在绣着匾额的彩楼前停下,两人一起抬头,花灯盈盈的门后两座缚彩竹楼用一座桥相连,故称仙桥。桥上灯烛摇曳,站满“仙女”,以待酒客呼唤。
“那为何不直接出城,要到此处来?”
“此刻只有西城门可以出城,肖炳全定会朝那追去,不如先来这里避一避。”
还有一个原因,他鲜少来这种场所,藏在这里不太容易被认出。而这片地形复杂人口庞杂肖炳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而杨静山已按计划在西城门埋伏好,只等肖炳全的人离开他便出信号,那时他们再去西城门从那出城去找凌云阁。
下了马,没了禁锢的祁岁桉总算喘了口长气,瞥了一眼正在拴马的陆潇年,抬步率先走了进去。
门口迎客的酒保眼睛最是毒辣,一眼看出他身上非富即贵的气韵,笑脸相迎,可是再一看栓完马跟进来那人,像张嘴飞进来一只苍蝇,笑脸一下僵住了。
酒保朝身旁小二使了个眼色,重新换上笑脸将他二人迎进了楼上密阁里。
这种楼中密阁都是留给玩腻了东城官妓来此处尝鲜猎奇的贵客的。掀帘入内,果然一排色艺上甲者,全然不输各大官楼头牌。姑娘们个个娉婷秀媚,桃脸樱唇,秋波婉转,艳歌妙舞。
祁岁桉从袖中取出一颗金花生抛给酒保。“姑娘都留下,只一点,我不尽兴谁也不能来扰。”
他旋即掀袍坐下,最是会识人的姑娘们目光在两个来人间流转,目光怪异而快地掠过更为高大的陆潇年,朝另一张俊美非凡的脸蜂涌而来。
陆潇年至今不知自己的脸被换成了什么样,但从这一路奇奇怪怪的眼神里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独自绕过屏风,来到后面暗榻旁的铜镜前。
他驻足在镜前愣了足足半刻。
从此陆郎是路人。
他想起前日祁岁桉的话。
这哪是路人,简直连人都不是。
他走出屏风,看到香怀满卧的祁岁桉,衣衫被姑娘们揪扯开,露出大半纤长脖颈来。他半阖着眼任由姑娘们给他往嘴里倒酒,深红的酒液从唇角滴落直腮边,又滑落白皙脖颈最后没入无名处消失不见。
祁岁桉倏然睁开眼,对上了陆潇年的视线。他从唇边缓缓扯出一抹粲然笑意,“辛苦刘侍卫守着点门,别把蚊蝇放进来扰了姑娘们。”
根本无人在意他的回应,也自然无人看到与那丑陋面貌极不相称的那双深眸又黯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歇三天,周四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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