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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不是梦么(第1页)

随后的日子,6江的生活平淡而幸福,儿子6天日益长大,父母日益苍老,虽有着6江炼制的丹药,但地球上的药材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道源天的相比,丹药虽有用,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6江与妻子罗婵,两人相敬如宾,表面上两人如漆似胶,实则却并没有多少话题。

至于药店的生意虽越来越好,但6江并未扩张,如今的规模足以让他过上小康的生活,除了生意之外,6江更多的时间是陪伴在父母身边。

自从6江生意起色之后,母亲在药店里忙个不亦乐乎,父亲耕耘了一辈子突然放下,让他在家坐不住,他没事的时候在县城里做做小工,待孙子小天出生后,他一心一意的照顾着6天,6江怕父亲无聊,给他买了一辆国产车,让他接送露天上学。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6江回来的十五年。

按6江在现代的年龄,他已经四十岁了,看着父母一天一天变老,6江心中不是滋味,这些年里,他没少弄丹药给双亲服用,但他们年轻之时的劳累留下了诟病,现在的身体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而6江每日等父母熟睡之后,都会来到别墅的阳台之上,这么多年了,他几乎每日如此。

吹着清爽的秋风,6江神色复杂眼中更有着一份挣扎和痛苦,他长叹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门口的一道黑影,6江微微一怔,心中拂过柔情,他步伐缓慢的走到了暗夜下的身影前,当看到倩影脸孔上的泪水时,6江的心剧烈抽痛,眼中的挣扎之色更浓,6江情不自禁的抬起双手,想去抚摸着倩影的脸孔,却被倩影阻止,在暗夜里一句带着颤音的话语响起:“6江,我们离婚。”

“轰!!”在这一刻,6江宛如遭受五雷轰顶,这些年的挣扎,被这句话击的粉碎,在这一刻,6江脑海里一片空白,看着转身离去的倩影,6江踏出了一步,但挣扎许久之后,还是放弃追上去,他抬头看向上空星空,痛苦的道:“真真假假?这正的是梦么?可一切为什么这般真实?”

6江重新回到了阳台,看着星空,沉默不语。

没过多久,父亲6海无声无息的来到了6江的身旁,他并未说话,而是抽着水烟,看着前方,沉默不语,这些年来,6江虽劝过父亲少抽烟,要抽也抽好一点的烟,减少对身体的损害,但他执拗不过,父亲抽了一辈子的水烟,不习惯抽纸烟,久而久之,6江也随了父亲。

“嘎巴嘎巴!”伴随着水烟泛起的声音,烟斗上的火光,如同夏日萤火虫一般,而父子两人站在阳台上,谁也没主动开口,只不过,楼下传来了轻轻细雨,以及抽泣之声。

良久后,父亲长叹了口气,他将烟斗递给6江,6江一怔,接过了烟斗,迟疑少许,他抽了一口,并将烟吸入了肺里,干咳了两声,6江继续抽了一口。

“我和你妈商量了,明天回村里去。”父亲在暗夜里突然说道,6江转过头,通过月光注视着父亲,相比以前,父亲此时已经老的太多,身体也大不如从前,黝黑的肌肤带着一丝病态,身体也显佝偻,这让6江心中酸楚,听到父亲的话,6江一怔,疑惑道:“为什么?”

“看到你成家立业,我和你妈也放心了,你们应该过着属于你们的生活。而且,种田种了一辈子,这些年虽过的很好,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父亲话语低沉的道。

“爸,不是因为你们。”6江如何听不出父亲话语中的意思?连忙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这几年里,你的举止越来越怪,我跟你妈虽然没读多少书,但走过的桥比你的路还多,你和罗婵的亲密是做给我们看的,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还是你在把我们当傻子??咳咳!”父亲的话语突然越严厉起来,最后几乎是厉喝了出来,说完之后,他干咳了几声,目光锐利的盯着6江。

6江一下懵了,自从回到现代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大雷霆,感受到父亲的愤怒,6江心中越挣扎,父亲是大山里的汉子,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很少脾气,但这一次的怒火让6江手足无措起来,6江一叹,他扶着父亲,左手在其背后拍了几下,低声道:“爸,你别动气,我以后会注意点。”

“6江,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更不要有了钱就忘了本分,罗婵怎样,我跟你妈都看在眼里,你能娶到她是你的福分,希望你清醒点,不要让有些东西迷惑了你的双眼。”父亲说完,迟疑少许,又道:“自从十五年前你受伤之后,我跟你妈都感觉你变了,我们也说不上你哪里变了,但有些事,你憋在心里与其不如说了出来,记住,我们是一家人,虽然我和你妈老了不中用了,但有些事目前还是能为你分担!”,说着,父亲转身便离开了阳台,进入了房间里。

6江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半天未回过神来,他的思绪格外的复杂,深吸了口气,6江紧咬着牙关,身体瑟瑟抖,良久后,他长叹了口气,走进了房间。

在6江的诚恳相劝之下,罗婵还是留了下来。

但好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在6江回来的第二十年后,父亲查出了肺癌晚期,在一年后去世,享年76岁。

将父亲葬在了老家后山上后,6江跪在父亲墓前三天三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身体的颤抖,足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江,不必太过伤心,你父亲走的很宁静,这些年来,他很幸福也快乐,能看到你成家立业,是他一生的愿望。”母亲在6江身旁轻轻安慰着,只不过,她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那布满皱纹的脸孔上满是老年斑,满头银增添了一份苍老。

6江麻木的转头,看着泪眼模糊的双眼,轻轻点头。

随后的日子,6江几乎陪伴着母亲寸步不离,在6江的悉心照料下,母亲很快走出了阴霾。

但好景不长,在父亲去世的三年后,母亲逐渐神智不清起来,整日躺在竹椅上,含糊不清的讲述着什么,念叨着父亲的名字,这让6江心如刀割,他拼命的寻找药材,炼制成丹药给母亲服下,但作用并不大,在6江回来的第二十五年,母亲撒手人寰。

6江将母亲葬在了父亲墓地旁,而天也下起了漂泊大雨,6江在双亲的墓前长跪不起,泪如雨下。

妻子罗婵与儿子6天默默的站在6江背后,泪水无声流下。

跪在坟前足有五天五日之后,6江突然仰天怒吼,嘶声怒吼:“我心愿已了,现在,我足够通过心魔了么??”

“啪!!”6江的话语刚落,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孔之上,只听到妻子罗婵嘶声力吼:“心愿已了?这些年里,你除了爸妈,你眼里还有谁?小天都二十岁了,你看过他几眼?如果爸妈是你的心愿,那么,我跟小天是你的什么??6江,罗婵恨你!!”,说着,罗婵将雨伞丢在了一旁,转身便痛苦跑开。

“爸,我6天已经长大了,小时候,我以为你是工作太忙才不关心我,而现在,我才知道,你眼里并没有我和妈,或许,站在爷爷奶奶的角度,你是个孝子,在妈的角度,你是一个不负责的丈夫,站在我的角度,你不配当我6天的爸!”说着,6天哭着离开。

留下了长跪不起的6江,在这一刻,6江如遭雷击,彻底呆住了。

上天仿佛听到了人间的冷暖,雨越下越大,倾盆大雨宣泄而下,打在6江的身上,6江头部微扬,他紧闭着双眼,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良久之后,他怒吼:“登天山,够了么??到底要怎样,你才善罢甘休??”

良久后,6江睁开了双眼,看着磅礴的大雨,看着眼前的坟墓,他如遭雷击,心中钻心的刺痛令他浑身抽搐起来,他倒在了稀泥里,痛苦的道:“这…不是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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