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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没忍住,扬声喊道:“Mia,如果我当时跟你低头,跟你道歉,我们是不是能走到最后?”
易思龄停下脚步,身旁的男人也停下。
“郑启珺,没有那次吵架,我们也走不到最后。因为我们性格不合适。”
她声音泠泠,谢浔之很少听她说话不带一丝感情。她大多时候说话都是娇里娇气,不然就是得意,不然就是生气。
但此时,单纯冷漠。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祝福我,我还能念你的好。别让我讨厌你。”
郑启珺没有再纠缠。
在易思龄说没有那么喜欢的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
他到这时才想明白,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他发这一场疯,除了彻底输给那个能光明正大牵易思龄手的男人以外,什么都得不到。
.
谢浔之的手掌加重力道,牵着她,也不知道要把她往哪里带。
从露台回到室内,夜愈浓,气氛愈嗨,电音鼓点像一把小榔锤敲
着心口。
咚咚咚。
易思龄别扭的很,掌心的汗水越来越潮,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偏他又握得紧。
“你松开我。”她甩了下手。
谢浔之瞥她一眼,没松开,和她僵持。易思龄不大懂他现在是什么意思,耳边明明很喧闹,心里却寂静得发慌。
他不说话,气场如此冰凉又深沉。
他生气和不爽都在情理之中,毕竟刚刚的事太跌份了。他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到哪都被供着,郑启珺却指着他鼻子挑衅,还是这样幼稚的挑衅,情啊爱啊什么的。想想简直是可笑。
可这也不能怪她。她又管不着前男友发不发疯。
真是要被郑启珺害死,婚还没结,就闹得不愉快,她没想弄成这样。
易思龄不想就算了,一想就委屈的很,垂了眸,“谢浔之,你松开我。”
谢浔之看着她委屈又倔犟的表情,贝齿咬着一点唇肉,脸颊泛着酒精催出来的粉。
沉默了几息,他叹气。
随手推开一旁的空包厢门,谢浔之把她带进去,厚重的隔音软包门关上,外面的喧嚣陡然止住,世界安静下来。
门关上的一瞬间,易思龄就要去推门,被谢浔之拦住,他声音低沉,“陪我抽支烟。三分钟,好吗?”
走廊上不能抽烟,一楼散台区也不行,想抽就要去吸烟室。但vip包厢里却能抽烟,装了全套的过滤新风系统。
易思龄疑惑:“你不是不抽烟?”
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抽烟,他的车他的外套他的气息都不沾烟味,只有一种幽幽的,绵长的沉香。
谢浔之摊手,“平时是不抽。”平时最多抽几口不上瘾的雪茄,但此时此刻,他需要尼古丁入肺。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之前从车上顺手拿的,他怕这样的场合需要给人递烟,所以准备着。给人递烟这种事,他好多年没做过了,是二十出头,在商场上初出茅庐的时候做过,现在他的地位早就不需要主动给人递烟。
可港岛这边都是她的朋友,他不能表现得太清高,要给她面子,给她朋友面子也是给她面子,不是吗?
他没想到这包烟是给他自己拿的。
烟有了,但没带打火机。
好在vip包厢什么东西都齐全,桌上摆着醒酒器,酒杯,冰桶,扑克牌,雪茄剪,点火器,火柴......他走过去,弯腰拿了火柴。
“呲啦”一声,火柴短促地划过鳞片,指尖登时腾起一簇火光。
谢浔之咬着烟,凑过去。
光影下,浓郁的暖色铺在那张淡漠的脸上,眼底的晦暗,模糊如潮。
气氛就像他周身萦绕的烟雾,幻化成不具象的形状。包厢中只开了氛围壁灯,视线昏昏暗暗。
外面如此热闹,这里却像深海。
两人都没坐,谢浔之就站在那抽烟。易思龄靠着墙,露背的金色礼服浓墨重彩,露出来一对蝴蝶骨贴着水晶砖,
一片冰凉。
易思龄很少有不自在,有度秒如年的时候,只能靠玩手指甲打发。
三分钟怎的如此漫长?
她偶而瞥一眼他指尖的烟,才燃烧了短短一小截,然后看见他匀称修长的指骨,像孤孑的竹茎。
她小声哼了哼,继续低头玩新做的美甲。
“你喜欢吃什么?”他忽然沙哑地开口,视线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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