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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佑坐在满是冷气的房间里,紧张地过几秒就看一眼周语鹤。而周语鹤在一部从未观赏时流过泪的电影前红了眼。
电影不长,结束时,房间由暗转明,像是从一场大梦里苏醒。
孔佑紧张地握紧口袋里的戒指盒,对着周语鹤说:&1dquo;语鹤,我有话想对你说。”
周语鹤收起脸上的难过:&1dquo;我也有话想要告诉你。”
&1dquo;那你先讲。”
&1dquo;我们分开吧。”她没有用分手,她说的是分开。
孔佑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语鹤,他不相信。
周语鹤没有看他,怕看着自己就说不下去了。她把分开重讲了一遍:&1dquo;孔佑,我们分开吧。我已经没有父母了,我不想你也没有。凭爱当然可以走下去,但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我和阿姨把你夹在中间,把你扯成两半,日子久了,你也会身心俱疲。我也是母亲,我能理解当妈妈的心,希望孩子永远别吃苦,别受累。”
&1dquo;孔佑,我很感激我十八岁遇到你。遇到你,是我一生之中最庆幸的事。就像此时此刻,我也无比庆幸你爱我,我也爱着你。所以,我们停在这吧。电影里老说&1squo;不如重头来过’,可我们都知道,有的事的确生了,我知道你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也不在意,可我不能那么自私。”
&1dquo;阿姨养了你这么多年,因为我,你不回家,和她吵架,她得多伤心。好好的,别吵架,也别难过。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坦途,一直幸福快乐。”
周语鹤只有说最后一句话是看向孔佑的,她笑着,孔佑却哭了。
孔佑的眼泪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说:&1dquo;还会有办法的呀,能不能别放弃。”
周语鹤没回答他的问题,给他擦眼泪:&1dquo;怎么还像个小孩,这么多眼泪。别哭了,以后我就不能帮你擦眼泪了,要照顾好自己。”
她边擦,孔佑的眼泪越多,淌湿了周语鹤的手掌心。
他们都清楚,除了分开,别无他法。他不愿意周语鹤受母亲的累,她不想他被拉扯,尝众叛亲离的苦。
周语鹤的眼眶越来越红,但她还是尽力笑着,她想孔佑记住的,是她的笑颜,而不是眼泪。
周语鹤轻声说:&1dquo;孔佑,再见,我走啦。”
周语鹤站起身,朝着孔佑微微地鞠了个躬,为他们的这么多年落下句点。
她转身离去,孔佑垂着头大声地呜咽。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分开,从前吵再凶的架,两个人都没说过。孔佑当天就会把问题解决,第二天一早,准会等在周语鹤的宿舍楼下,给她递过去一笼鲜的小笼包和滚烫的豆浆。
可这一次,没有争吵,有的是平静之后,心平气和的诉说。可越是这样,孔佑越清楚,他们之间没有更好的路了。
孔佑曾自私地想,不顾一切都要把周语鹤留在身边,用一个戒指,附赠许多承诺。可临到头,他又舍不得。
他不想她再吃苦,他只盼着周语鹤在人人充满遗憾、悔恨、错过的人生百态里,尽可能地被人疼惜,拥有快乐。
尽管这快乐与他再也无关。
孔佑把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隔着红色的绒布,他依旧记得戒指长什么样。
他擦干泪,把戒指放在刚才周语鹤坐过的位置扶手上,轻声说:&1dquo;婚快乐。”
孔佑走了出去,电影院里一部部戏上映,播放又关闭,来回几转。
后来,他们没有再私下相见,偶尔因为工作见到了,远远地点个头当做问候。
他们身边也都没有人,可谁都知道不会改变什么。每年三条雷打不动,按时送的祝福,已经是全部,也已经足够。
作者有话说:
作为放假前的小礼物吧!今天这章比较长!假期愉快呀!
第二十三章无妄之灾
有只猫从房顶上跑过,打断了孔佑的思绪。
孔佑再看周泽楠,意识到他真的长大了。他拍了拍周泽楠的肩膀,一切想说的话通过厚实的手掌都传递了过去。
周泽楠伸出手,同样地拍了拍他。
孔佑说:&1dquo;视频的事,我估计语鹤还不知道,毕竟有时差。你哪天打个视频给她,别让她担心。”
周泽楠应下了:&1dquo;好。”
周泽楠回去路上,给周语鹤了个微信:周女士,有空请联系你儿子,你儿子很想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善富丽都没有再出现过,念儿和小勇偶尔会被老石带到外面玩耍。
老石看见周泽楠,总是蠕动着两瓣嘴唇,嗫喏半天叫出个&1dquo;周医生”。
周泽楠总是淡淡地笑笑,和当初一样称呼他一声&1dquo;老石”。
三院的医生不知道详情,陈晨还说老石不够意思,回来都不找他喝酒。
边泊寒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周泽楠每隔两天给他换一次药。李一戈在旁边伸长了脑袋,总被边泊寒一把摁回去。
边泊寒说他:&1dquo;你好奇心怎么这么重,伤口你都要看。”
李一戈瘪嘴:&1dquo;那谁让你天天不去勘景,我这不是想看看伤口好得如何嘛。”
边泊寒最近以手受伤为借口,美曰其名熟悉医生的工作流程,跟在周泽楠身后看他工作。
边泊寒被揭穿,瞪李一戈一眼:&1dquo;我明天就去,我都怀疑你是宋辞派来监督我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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