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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佳夷神色变了变,很快笑说:“没有诶。不过有一说一,我认为你以后大概率会比我先谈恋爱。”
“……为什么这么说。”
“你身边有许歧呀。”毛佳夷说,“他那么护着你,保不齐是对你有意思。”
宋槐不以为然,“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毛佳夷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宋槐握着奶茶杯身的左手无意识收紧几分。
心里不是没有答案的范畴。
像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即将呼之欲出,试图冲破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
从四合院搬离那日,恰巧赶上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不大,覆盖到地面浅浅一层,没过多久融化成水,脚踩在上面有黏腻的泥泞感。
吃过午饭,宋槐准备离开。
车候在胡同口,随时都能出。
前不久得知她要搬回去,陈平霖自是不舍,但也没阻拦,完全尊重她的决定。
此刻分离近在咫尺,老爷子难免动容,挽留道:“住一晚再走也不迟。”
宋槐笑说:“不啦,过去还得收拾行李,明天周一,再不走来不及了。”
陈平霖见状,只得作罢,反复嘱咐她路上当心。
段向松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双手背到身后,生硬对宋槐说:“记得勤回来看看,别一走就寻不到人影了。”
宋槐知道不善表达情感的人讲出这些话有多难得,轻声说:“您要照顾好自己。”
段向松摆摆手,“快走吧,走了我更清净。”
车里,宋槐忍不住扭头去看,透过厚重的透明玻璃,能瞧见两个老人的身影由近及远,最后变成模糊的光点。
视线渐渐被水汽笼罩。
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充分体会到了这些年不曾有过的呵护跟被爱。
他们已经成为和亲人一样的存在。
坐在旁边的何阿姨轻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好孩子,又不是天各一方,等你放假了抽时间多回来看看就是。”
宋槐点点头,腔调带了微弱的哽咽,“阿姨,叔叔现在在家吗?”
“应该不在,早晨问过一嘴,说是有工作要忙,估计后半夜才能回来。”
“知道了。”
等到了地方,宋槐没立即进屋,跑到后院瞧那棵刺槐树苗长高了多少。
帐篷已经被撤掉,院落布局重新恢复原样,生日那晚和段朝泠坐在围炉前聊天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从工具篓里翻出园艺铲,给土壤松土,拿出手机,对准树苗拍照,记录它的成长状态。
在原地观察了好一会,直到冷得快要坚持不住,才动身离开。
推门进屋,暖气混着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以为是何阿姨在做饭,宋槐换好室内拖,径自走向开放式厨房,想帮忙打个下手。
何阿姨不在。
段朝泠正站在备餐区域,慢条斯理地拆着迷迭香的包装外盒。
腌制好的牛排和各种配菜被搁放到了台面,整齐排成一排。
“叔叔?”
段朝泠将纸盒丢进垃圾桶,瞥她一眼,“外面不冷吗?待这么久。”
“也还好……不是特别冷。”宋槐把脱掉的羽绒服放到沙上,来到他身旁,“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何阿姨告诉我,你要很晚才能到家。”
如果知道他在,她哪里肯在外面逗留。
“家”。
对他来讲浅见寡闻的一个词。
段朝泠抬了抬眼,“事情忙完就提前回来了。”
厨房旁边是储藏室,拐角衔接一条坡道,直通内嵌玻璃做的折叠门。
宋槐挽起袖口,拧开水龙头涮了下手,正要去里面拿锅具和调料,听见他开口:“找地方坐吧。”
“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宋槐擦干净手,绕到料理台对面,寻了个既不过多打扰又能看清烹饪过程的位置,手撑着岩板边缘,稍微使力,坐上高脚椅。
她托腮观察起眼前的段朝泠,看着他熟练地洗菜、切菜,握着刀柄的手很漂亮,指节分明,不乏清癯的骨感。
手背沾了些水,有水滴顺着皮肤表面滑落到砧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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