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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浛一直觉得这帮人是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一次他都只能拼了命地挣扎,挣扎了才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今夜又显得格外不同。
当直面许靖森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什么。
当祁洵冲过来抱住他的时候,他又领悟到了什么。
乐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冷静了下来,而当冷静下来,看清楚这帮人的表情时,他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原来想要击垮这帮人,似乎根本用不着他拼了命地拳脚相加。
是啊,他们也不过是人,没道理他乐浛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无力摧毁他们。只是直到此刻,他才领悟到这一点。
——明明他早就已经活得比这些人更好、更强大。
于曼曼咬牙切齿道:“你看什么——”
祁洵忽然道:“我是他男朋友。”
几人愣了下。
祁洵抬头,对安可说道:“我,是他男人。”
安可脸色煞白。
于曼曼呆了一下,气急败坏道:“你——你竟然喜欢这种——”
祁洵的唇间漏出一声笑:“你确定要再说下去吗?”
于曼曼愕然:“什么?”
祁洵也冷静下来了,他看着于曼曼道:“你在他面前,只能自取其辱而已。”
于曼曼后退了一步,脸部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她强笑道:“我自取其辱?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他的?哈!我——我要什么没有?想做什么是不能做的?我比他受欢迎,比他有钱,我想要什么有什么,他喜欢的男人还不是——”
于曼曼说到这里止住了。
她想起她曾经带着羞辱乐浛的念头接近何毅鸣,自以为把何毅鸣追到了手,之后每次见到乐浛都是讽刺与得意洋洋。然而事实呢?那个男人为了乐浛,把她当物件一样利用完就丢,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反被乐浛羞辱了。
而之后呢?
她当神一般崇拜的那个男人,竟也把乐浛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却对她一脸厌恶地说有多远滚多远——
有什么是她于曼曼得不到,而乐浛得的到的?
不,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种事情!
于曼曼想尖叫,可她被一双双眼睛或鄙夷或讽刺地看着,她不想再被别人当成疯婆子,但她太生气太愤怒了,最终她喘着气涨红了脸,僵立在原地,眼睛也跟着迅速红了起来。
乐浛看了于曼曼一眼,又看向了许靖森。
他的脸色还苍白着,声音很轻:“有谁会喜欢变态啊,喜欢变态的人,只有同样的变态。”
许靖森咀嚼着乐浛的字眼,从齿缝里蹦出来两个字:“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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