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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衡清不說話，更用力把自己?的袖子往自己?懷裡扯。

蔣憐也更用勁，雙手拉著他的袖子，就是死死不鬆手。

「蔣憐！」

「哥哥答應我……」

6衡清唇角一扯，用了狠勁，直接將自己?袖子猛拽一下。

「啊！」

緊緊抓著他袖子的蔣憐，跟著他拉扯的力道，整個身子撞到?他面前的案幾，眼看?著，胳膊碰到?了燭台。

6衡清立刻拉住她的胳膊。

下一秒，蔣憐已經鑽進他懷裡，抱住了他。

「哥哥，沒碰到?，別擔心。」她聲音輕柔，像一片羽毛，落在了人的心臟上。

6衡清低頭去?看?她。

「還有啊，其實你不取名字，也沒關係的，」蔣憐把頭埋進他胸膛，深吸一口氣，帶著點鼻音道，「你不知?道，其實我現在，已經感覺很幸福很幸福了。」

「我七歲那?年走失，身上的長命鎖也不翼而飛，後?來?無論是我向青樓的媽媽提，還是之後?收養我的蔣張氏提，她們都不願給我重買一個，還罵了我。」

「但現在，只要我想，我的孩子，可以隨時擁有它。」

「因為他還沒出生，就被他的娘親，還有爹爹，一起愛著。」

「所?以，我好幸福啊，」蔣憐將他抱得更緊了些，「能和你成親，有這麼好的日子，還能幸福地有個寶寶。」

「真的好幸福。」蔣憐的淚，又靜靜流下來?。

第41章病中（7）

三月還下?了一場雪，雪後天色一片清亮，陽光輕撫著柳枝，讓細嫩的枝芽在乾淨的石板上投下?窈窕的影子。

春日真的到了。

6衡清緊閉了一個冬日的臥房門再度敞開，清風一吹，幾朵春桃花瓣飄落在了他的案几上。

今日天氣晴朗，並沒有下?雨，6衡清的思緒，卻回到了一年前那個春雨之日。

去年，他的學業還沒結束，每日聽到的，都是荔山書院朗朗的讀書聲。

他會和自己的好友一起?背上書篋，踏上去書院的山路，一起?讀書，一起?海闊天空地討論，抒發，歡笑，對人世間的一切，都充滿好奇與憧憬。

那段日子，是他還未經?人事，度過的單純又快樂的一段時光。

想到這裡，他似乎嗅到了一絲香氣，耳旁，也從記憶中平生出一段不堪入目的歌聲。

不，那段時光，倒也並非全然快樂。

他的書本?被一個人倒過女子用的香粉，那女子還會故意戲弄他人，在課房外唱些妓樓里才能聽到的靡靡之音，甚至還會當面送他女子貼身?之物，以達到看他羞赧取樂於他的目的。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書篋里都是那些香粉的味道，如?何擦拭都揮之不去，還有臨近書院結業，院試即將到來的那段壓力十足的時間，他每夜入夢，竟都能聽見那些不堪入耳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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