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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23年6月2o日,早上七点,闹钟还没有响,还没到上班时间。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天旋地转,第一次睡着被晕醒。我一直以为牙疼不是病,痛起来最要命,现在要改改了,眩晕,那才是要命的。
不敢丝毫晃动,甚至纹丝不动,都无法防止晕眩。就连静止状态,都频频感觉到,像是坐着睡着了,猛的掉下来的冲撞感。
这种眩晕一直持续着,让我心生恐惧,是我的末日到了吗?我定在床上许久,内心挣扎着,却半点不敢有所作为,半小时过去了,想起床去洗手间、洗漱,但一下床,就晃的厉害,身体无法保持平衡,扶着床沿和衣柜走,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直接倒在床沿,软趴趴地趴着,半点力气也没了,推醒边上的小羊,休息了一会儿,便让他扶我出去,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洗漱完,躺在床上,垫了两个枕头,希望能缓冲过来。
小羊送儿子上学,买了粥让我吃,我浅浅地吃了两口,实在是吃不动了,最近我一直在致力于增肥,饭量增加了不少,吃肉的能力也变强了,就算不喜欢吃,也会为了营养均衡,什么都吃点,但是体重并没有变化,这次病后,又轻了两斤,下降到37kg。
第一次觉得,救护车的作用在晕眩面前,简直就是救星,但我还能忍忍,没打求救电话,虽然我连去急诊的力气和平衡感都没有,但我太年轻了,我觉得这会让我体验太多的第一次,所以选择了“适时”的忍耐。
大概是晕的厉害,胃口很差,还有些反胃,先是闹了两次肚子,而后开始抱着袋子反胃,最后吐出一小袋胃酸,人才缓过来,晕眩也减弱了,便马不停蹄地去中山医挂急诊,导诊的小姐姐看我状态很差,赶紧给我夹手指、量血压,然后把我分去了神经科,急诊处,到处都是打点滴的病人,过道上睡着形形色色的病人,候诊椅上也睡着病患,我们如此焦虑,此处却有条不紊,安静如斯。
医生询问了我的病症,给我做了简单的测试,最后确定不是神经性的问题,我很疑惑,询问了很多次,医生说我这种状况,病因很复杂,很多时候未必能确定病因,但一定不是神经系统的问题,于是给我开了眩晕药,我问,会不会是贫血导致的,她说如果不放心,可以测一下血液。
我依然不放心,因为前天吃了小龙虾,昨晚喝了黄酒,我又想会不会是食物问题呢?医生很耐心的告诉我:如果是食物中毒,症状不会是单一的。如果不是神经问题,也不是脊椎问题,那可能和耳朵有关系,这种状况在女性和老年人群体中也挺多的,病因不确定,一部分会自行恢复,但如果持续的时间长,可以去耳鼻喉科看。
然后两颗晕眩药下肚后,抽血等待结果。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本身就太瘦弱,自己一直也在心里怀疑,会不会贫血,会不会因为低血糖,但是我能感受到,这次是介于这两者之外的眩晕,检验结果证明,确实不是贫血。
带着缓缓就会自己好起来的心态,艰难走路,缓慢地去坐车回家,又在家躺了一天,手里还不停的做着需要沟通的工作,和需要确定的工作内容。
下午感觉好一些了,晕眩已经基本消失,我便和小羊一起去接儿子放学,在幼儿园门口,报出儿子的大名后,老师很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看向大厅,惊喜又温柔说了一句:哇~安安,今天妈咪来接你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妈咪来接呢!
大概是儿子的表现让人很意外,老师又说了一句:“安安,妈咪来接你咯!”
我大概明白了,是儿子觉得老师在开玩笑。儿子依然无动于衷,老师终于明白了,补充道:“真的,没骗你,你快过来看看!”
被老师和儿子这个反应逗笑了,我赶紧踏进大门,去看里面的状况,儿子正在背书包,脸上没有多少兴奋,显然并不相信是我来接他,直到见到了我,他才喜笑颜开,伸手牵住了我。和老师道别后,儿子一脸开心,小声地问我:“妈妈,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
我说:“因为我没有回去上班,所以就来接你了。”
“你早上不是看到妈妈在家,出门还叫她了,妈妈不舒服,所以你要乖乖听话。”爸爸又补充道。
“嗯,我会好好听话的,我很乖。”然后他是小心的牵着我,我一说有点晕,慢一点,要保护好我,他就会格外注意。
去三楼玩的时候,认识的妈妈、奶奶们都很惊讶,大概是实在太久没见我了,而且我在,儿子就特别活跃,特别不一样,奶奶们就一直在说,有妈妈在,安安今天特别开心呢……这大概是母亲给孩子带去的独特影响力吧。
除了儿子,其他小朋友今天也格外开心,他们都喜欢围着我,让我陪他们玩老鹰捉小鸡,玩抓鱼游戏,还会角色扮演,让我当怪兽,迎接他们虚拟的小拳拳……
今年以来,我几乎没有接过儿子放学,爸爸休息,接送的任务交给了他,儿子不用晚托,我也就没什么机会去接他了。
今年初,儿子所在的班级进行了合并,新的老师也是第一次见我,所以儿子第一时间听到我来接他,他不相信,我是觉得很正常,还挺可爱的。但感触也很深,孩子真的很需要父母的陪伴,父母在身边会让孩子拥有自信和快乐的能力,虽然很多人说,做父母不需要考证,但是我和小羊都很努力的想要胜任这个岗位,而且,我们一直在进步,所以我觉得儿子选择了我们做他的爸爸妈妈,是很幸福的,我们也为此感到满足。
一天下来,时不时地晕一下,很快就缓冲过来了,晚上小羊和我说,“你要好好的,不要有事,今天突然看到你这样,吓死我了,我第一反应是……”他甚至不敢把那可怕的猜测说出口,生怕把不吉利招过来。
“你是觉得会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吗?”我笑着问他,他不回答我,我自言自语道:“我也怕……”
他抱着我:“你不要有事,儿子还这么小,我搞不定他的,你要好好的……”
结果一觉醒来,又把他吓坏了。
情况比昨天好一点,非常晕,止不住的晕,左耳明显感觉不适,但只要往右边趴,很快就会缓过来,站不直,弯腰驼背张开双手维持平衡去洗漱,缓过来一会儿后,小羊就送儿子去上学,出门的时候,儿子伸头进来看我:“妈妈,你今天会来接我吗?”我浅浅的回了一句嗯,他就高兴地出门了。
吃了早餐,吃了药,感觉晕眩没有好转,又挂了中医院的耳鼻喉科。看病,真的是一件非常消耗时间的事情,候诊一上午,医生开了药,贴了耳朵,给出的结论是我看不懂的,但因为目测看不出耳朵问题,又让我们去总院做前庭检查,看耳压,眼震那些。
前一天晚上我也上网了解了耳石症、耳水失衡等,对自己的症状有了大概的判断,耳石症的概率很高,当然也不排除新冠后遗症,网上有大量的案例分析。
排队检查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晕眩的情况已经消失,我也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贴了穴位的原因,总之,医生怎么晃我,我都不觉得晕,同样的检测方法,早上我也照着网上的试过,当时晕的我难以忍受,现在却半点感觉也没有,医疗仪器检测的结果也是没有耳石症,最后医生说,可能是已经复位了。
我和小羊都同样感慨:“太不争气了,怎么一检查就没事,在家就作!”
最后我反复询问:“如果我明天早上又这样怎么办?立刻来看吗?止晕药还能吃吗?要是一直反复怎么办……”
这个男医生被我接二连三的问,并没有烦躁,相对于医生而言,每天必须面对那么多患者,那么多相似的问题,那么多焦虑和急躁,但他言语间却依然淡定,哪怕他看起来非常年轻,仍让人安心,他真的非常有耐性。尽管他只是告诉我,我所说的症状确实非常像耳石症,但是经过检查,现在并没有现错位的情况,如果还是晕,症状很明显,就来复诊,如果确实错位,那就做矫正治疗,左耳感到不适,可以试着坚持一周右侧睡。
虽然等待的时间很长,但因为遇到的医生很友善,所以心情并没有很糟,出了医院,心情放松了许多,但我仍害怕第二天的到来,怕被晕醒,怕下一次又是一切正常。小羊说,如果明天还是这样,必须去拍一套脑片,确认没问题才放心。
晚上熬了中药,比往常更早上床休息,虽然躺下后,还有些难受,左耳有些胀,总觉得有东西在耳内流动,脑袋有些麻。
庆幸地是第二天虽然依然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已经不是前两天的天旋地转了;虽然走路还是得小心翼翼,虽然心理上感觉晃一下头依然会晕,但是小心行动的时候,晕眩感并没有袭来。
我看着桌边防晕眩的药,1oo粒,被吃掉了三粒,我就想,是卖不出去吗?这个药量开的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经历了这让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后,我开始了解耳内平衡问题,看了相关的知识,第一次觉得耳朵是这么神奇的存在,它就像一个小小的天平,小而精致,竟然掌管着人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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