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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萧夫人本就是临时起夜来的,又为了这对小夫妻操心劳力,此刻已觉身子困乏了,于是安抚了几句尤今今后便回院休息了。
而尤今今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现下的处境,说到底,如今萧夫人是不愿放她走的。
一来,萧夫人只当是谢之骁是小打小闹,并不知他们二人之间还有段不愉往事。
二来,毕竟谢之骁才是他亲生儿子,她左右不过一个小小妾室,身份卑微,就算真的受委屈了,那也不是什么值得追究的要紧事。
而尤今今来府中几月,也从下人嘴中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据说谢之骁在冀州横行霸道,人人畏之,无一家敢将闺女嫁与他,所以萧夫人一直都为其婚事头疼。
本想着既无合适人家女郎做正妻,那在清贫百姓家挑个清秀女郎做妾也可,谁知找了几个月也没找到满意的。
如今她送上门来,正是各方面都合了萧夫人的心意,萧夫人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躺在榻上的尤今今越想越心凉,就连自己何时迷糊睡去了都不知道,再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此刻看着窗外天光大亮,尤今今坐了起来。及腰青丝柔顺地垂落,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懵然。
一直守在外头的蒹葭听到动静便后从进了内室,准备了热水给尤今今梳洗。
尤今今任由蒹葭给她梳着头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下淡淡黑青,人都有些惆怅了。
小女郎微微垂睫,随口问了两句:“蒹葭,谢之骁他已经走了吗?”
“女郎,二郎君昨夜已经离开谢府了,听长吉说好像是去了校场,何时回来他也不知晓。”蒹葭闻言立刻回道。
尤今今闻言定定看着铜镜中面色微白的女郎,心中自嘲。
何时回来?想必只有她离开谢府了,谢之骁才肯回来吧。
不过他不在府中也好,省得她每日提心吊胆了。
寻他
尤今今认清了现实,昨夜也亦是思考了良久。既然萧夫人说了会替她撑腰,那谢之骁必是要顾及他母亲一些,总不会真的取她性命,最多是吓吓她,折辱折辱她罢了。
有了前世下场的对比,如今只是折辱的话,尤今今已经觉得不算什么了。还有什么比保住性命还重要的事呢?
不过尤今今打心里还是希望谢之骁离自己越远越好的。
他既是那般厌恶她,那离她远远的便最好了,这样两人互不打扰,她也不用真的当妾室去伺候他,何乐而不为呢。
想通了后,尤今今便有胃口用膳了。
蒹葭将萧夫人特意送过来的奶酥甜糕端上来,配上一盏玫瑰牛乳,二者相融格外香甜可口,很是合尤今今的口味,于是这日早膳她竟是比平日还多用了些。
而在远在城北校场的谢之骁可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校场条件比不上谢府,住处都简陋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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