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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餐的慕洵之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机，偶尔还会测试一下网络度。尽管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焦急二字，可偏偏比谁都有耐心，一直等，等到中午近十二点的样子，陈若曦终于上传了《乌江畔》的钢琴独奏。

  只是，她没有a慕洵之。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迫不及待地点开视频，看的认真仔细。

  谭璟见他心情还不错，便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他的专注力还在手机上，随口答了句：“都可以。”

  这让谭璟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以前陈若曦上传他歌的钢琴独奏也没见他这么开心，难道是因为《乌江畔》是写给陈若曦的，意义不同？

  在陈若曦上传视频后，慕洵之心情极佳，就连午饭都是他做的，虽然平时他也经常做饭，但这一次格外兴致勃勃。

  吃了午饭，谭璟让他休息半个小时再出去医院，他也极配合，二话不说就回房睡觉了，正擦中岛台的谭璟动作一顿，突然心情复杂。按理说她该喜出望外，可为什么有点受宠若惊的心有余悸呢？

  慕洵之的自闭症不同于陈若曦，他是从生下来那刻就注定的，而陈若曦是后天创伤，听说在她五岁那年亲眼目睹了父母的身亡，自那以后，她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也恐惧陌生人的靠近，甚至没有办法在陌生的环境久待，从而她的生活线只有陈家、特殊学校和孤儿院，这种状态维持了大概两年多，在她七岁那年，陈家偏厅，季桔的一钢琴曲让她开口说了第一个字，她说：“我想学。”

  陈绍彬曾将这三个字誉为世上最美妙的三个字。

  接触钢琴的陈若曦渐渐打开自己的心扉，尤其是和慕洵之待在一块的时候，她的话比任何时候都多。不知不觉，陈若曦恢复的和一个正常人毫无区别，甚至比正常人还聒噪。反观慕洵之，同样是因为季桔的一钢琴曲开始讲话，却依然存在社交障碍。

  很多人说，淡漠是慕洵之的标签，但在医学界，这是自闭症的标签。

  将慕洵之送进于劲生办公室，谭璟向于劲生微微颔致意后离开。

  于劲生一如既往的先给慕洵之倒了杯茶水，闲谈般就开始了他的诊治：“这是我前几天去长槐时特地带回来的，你尝尝。”

  慕洵之礼貌疏离道了句谢，然，别无其他。

  也许因为从事这个行业的原因，于劲生仿佛习惯了任何人的淡漠，并不当一回事，说着自己在长槐时遇到的事，他说：“最有的是我听到了你的歌《秋未霜》。”

  “《乌江畔》。”慕洵之忽然开口纠正。

  于劲生还不知道他今天又了歌，略带困惑的问：“改名了？”

  “不是。”慕洵之说，“最的，叫《乌江畔》。”

  于劲生习惯于跟各种类型的自闭症患者打交道，所以立刻领会慕洵之想表达的意思，他沉吟片刻，然后笑了：“大概是太了，我助理都还没在我耳边叨过这歌呢。”

  慕洵之沉默的动了一下。

  “那我现在能听一下吗？”

  于劲生的要求太奇怪，惹得慕洵之看了他一眼，紧绷着唇线，没有作答。

  当一个自闭患者露出这副表情，那么就代表不能再去挑战他的耐心了。于劲生放弃了当着他面听他的歌的想法，转而问他：“是一写什么的歌呢？”

  “虞姬。”

  “写她自刎垓下的典故？”于劲生猜测。

  慕洵之淡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