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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见小结巴（第3页）

陈志强终于挣扎着爬到天台边缘，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为什么要是你......“

楼下已经传来了尖叫声和警笛声。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的世界，在小结巴消失的那一刻，已经崩塌。

月光依然清冷，洒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那个总是带着结巴的女孩，用生命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爱。她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是在最后一刻，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最爱的人。

屯门的夜，依然喧嚣。

陈志强坐在办公室的窗前，手里握着一个空酒瓶。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同样的酒瓶，有些已经积了灰。自从那晚之后，这里就再没人敢进来打扫。

“强哥，该吃点东西了......“木虱轻轻推开门，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

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来，陈志强像个幽灵般活着。不吃不喝，不问世事，整日只是坐在窗前发呆。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木虱把饭和温水放在桌上，欲言又止。他多想告诉老大，屯门最近的形势有多严峻。江湖上都在传，陈志强废了，他的地盘已经成了一块肥肉，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

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此刻的陈志强，已经对这些毫无兴趣。那个叱咤风云的屯门之王，在失去小结巴的那晚，就已经死了。

“强...强哥，我给你倒茶......“

恍惚间，陈志强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猛地转头，却只看到空落落的办公室。原来，又是幻觉。

这一个月来，他总是能听到小结巴的声音。有时是在办公室，有时是在街头，有时是在梦中。每一次，都让他的心如刀绞。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谁。是上天？是命运？还是小结巴？

木虱默默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门外，几个心腹等候已久。

“怎么样了？“几人关切的问道。

木虱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不行啊，“其中一人急道，“靓坤的人已经开始在我们的场子挑事了，再这样下去......“

“闭嘴！“木虱厉声打断，“强哥现在这样，我们更要替他守住屯门。“

几人沉默下来。他们都明白，没有陈志强的屯门，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但他们又能怎样？那个在天台上发生的悲剧，已经把他们的老大彻底击垮。

办公室里，陈志强摸出那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小结巴和陈志强在长洲岛上请一位游客拍的，照片里，她带着羞涩的笑容，眼里满是温柔。

“阿细......“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我好想你......“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持续低迷，建议立即采取调节措施。】

陈志强置若罔闻。自从那晚后，他再也没有使用过系统的任何功能。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强大，也换不回那个会为他结结巴巴念叨的女孩。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依旧迷人，霓虹灯光依旧绚丽。但对陈志强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在没有小结巴的世界里，机械地活着。

“阿强，“连浩龙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沙发上那个消瘦的背影，“屯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陈志强没有回应，依然呆呆地望着窗外。一个月来，他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曾经挺拔的身躯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靓坤的人已经开始在各个场子活动了，“连浩龙继续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忠信义的脸都要丢尽。“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连浩龙叹了口气，走到陈志强身边：“我知道小结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阿强，你得振作起来。江湖不等人啊。“

“龙哥......“木虱在一旁欲言又止。

连浩龙摆摆手：“我已经和元老们商量过了。从今天起，浩东会暂时接管屯门的事务。“

这句话终于让陈志强有了反应。他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连浩龙：“随便你们......“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连浩龙的心一阵抽痛。忠信义里，陈志强是除连浩东外，他最器重的人，曾经的陈志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像个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木虱，“连浩龙转向一直守在门边的木虱，“你带阿强去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们在深水埗找了个地方。“

“是，龙哥。“

“其他兄弟就先跟着浩东干。“连浩龙顿了顿，“等......等阿强好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