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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毛色雪白的高头大马载着一男一女驰在暖阳下~~易锦坐在金暮黎身后,紧紧抱着她的腰,好像生怕摔下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金暮黎戴着面纱,易锦则易了容。
两人一个目视前方,打马执缰;一个表情满足,最后又忍不住将半边脸颊贴上女子的背。
半年前,为了能留在她身边,他不仅开口苦苦相求,还故意掉金豆子。
没想到,眼泪很有用,居然成功了。
他满心喜悦。
后来才渐渐现,她偶尔看着他的脸呆时,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这让他既难过,又不安。
但他很快便想通了:反正现在她身边就他一个人,即便有谁被怀念,也没用。
恩人姐姐是他的。
清秀绝伦的脸庞悄悄溢出一丝笑。
呼吸之间,女子身上散出的清幽冷香缓缓飘入鼻腔,他不由闭上眼,默默轻嗅。
“回头要学会骑马。”清冷的声音传来。
“是。”虽然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半点儿不满,但他还是连忙抬头,恭谨回应。
跑至午时,两人找了个供来往行商旅客休息的驿亭停下,打算清水就干粮,顺便放马吃草。
不料,易锦刚从包袱里取出咸菜素饼,递到金暮黎手上,便听一阵马蹄声疯了似的狂奔而来,然后在看到亭中二人时,陡然勒缰,迫得黑马嘶鸣着立起。
“阿黎?”马背上的黑衣少年满脸惊喜,“这么巧?”
金暮黎微愣,随即一鞭抽过去。
少年却似早已料到,笑嘻嘻地飞身跃下马背:“马是无辜的!”
金暮黎连冷笑都没给他一个。
黑马被鞭梢扫中,疼得大叫一声,竟丢下主人往前奔去。
“阿黎打跑了我的马,我可就只能与阿黎共乘一骑了。”黑衣少年不怒反笑,语气亲昵,“阿黎,一会儿你要带我!”
易锦拔剑朝他刺去,剑身缭绕着一股赤色的稀薄灵力:“主子还没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也认出眼前这唇红齿白的少年,乃潜入夜月阁副阁主住所的黑衣人,只不过因为现在是白天,看其相貌比夜里清晰得多,如果只用粗略五个字来形容,那便是:翩翩美少年。
但话说回来,他这么堂皇出现,还连衣服颜色都不换,是不是太有恃无恐了?
“啊,真的吗?阿黎打算主动找我了吗?”少年故意曲解,一边避开对方剑势,一边笑嘻嘻道,“那可不能,还是我把自己送到阿黎面前比较好,这样才比较有诚意。”
“油嘴滑舌,不知羞耻!”易锦闻言更怒,偏还剑剑刺空,面色越涨越红。
“我与娘子说话,句句真心,你可不要乱泼污水,”易锦剑势凌厉,黑衣少年却闪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小公子,你这剑术是谁教的?要不要我帮你喂喂招儿?”
虽然只提剑术,未拿修为来说话,但如此当面贬低,尤其还是当着金暮黎的面,易锦不由面红耳赤,手也轻颤一下,随后却更加了狠,招招不离要害。
黑衣少年啧啧道:“学艺不精,还不肯低头谦虚,这可不大好。”
易锦终于有话回击:“被鞭子抽中臀部的手下败将,居然有脸教训别人。”
“……”黑衣少年摸了摸鼻子,“我那是为了哄阿黎高兴。”
易锦轻嗤。
金暮黎的脸如冰似霜,却未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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