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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仓耷拉着头,跟在了他身后。
曾仓只吃过苦的菜团子,在他的印象里,菜团子就是苦的。
可今天曾仓吃到了甜的团子,很好吃,糯叽叽的,比白米饭还好吃!
曾仓愣了很久很久。
原来,菜团子也能这么好吃吗?
阿涣能不能吃到这样的菜团子呢?
“我我想回去。”曾仓原本安静地吃着饭,忽然说了这样一句,声音小到巫山云什么都没听清。
“什么?”巫山云问道。
“我”曾仓刚才受到了巫山云的冷待,现在说话怯怯的。
“我还是想回去。”曾仓说这句话时几乎要哭了出来,可他还是僵着脸,低头看着桌子,不曾让眼泪掉出来。
“为什么?”巫山云偏过头,单手从下方捏住了曾仓的下巴,迫使曾仓抬起了头,他微眯眼眸慵懒问道:“就因为我不让你抱着老虎睡?”
曾仓的眼眸中有着丝缕畏惧,怯生生的,分明已然快要二十五岁了,寻常百姓在这个年龄都已然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可他却仍像个孩子,几年不曾出门的他变得胆小如鼠,只要谁说话声音稍大些,稍凶些,他便会感到委屈和畏惧。
好在巫山云声音很缓,并没有吓坏这只晕厥羊,曾仓道:“阿阿涣吃不到”
巫山云瞬间了然,道:“他可以吃到。”
“我他吃吃不到。”曾仓执拗地想要解释,“我看看不见他他吃,他他吃不到!”
巫山云手下加重了力气,十六岁的少年轮廓因为经年强度习武在摇曳红烛下显得硬朗,反观曾仓,面色苍白如纸,经年不曾劳作的他肌肉早就褪去了,又因为自小便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个子也不高,整个人看起来瘦小懦弱,便连影子都弓着背,看起来格外好欺负。
巫山云瞧见了曾仓裸露在外的锁骨,喉结上下动了动,便移开眼眸打量着曾仓的模样。
“他都不要你了,”巫山云的手抚上曾仓的面庞,口中的话残忍至极,“他觉得你傻,觉得你笨,把你卖给我了,我给他的钱能让他天天吃这玩意儿,吃三辈子都吃不完,你知道吗?”
“曾仓,”巫山云忽然凑近,银白面具反射出妖冶的光,“这世上没人要你了,你是我的了。”
“知道了吗?”巫山云对上了他的眼眸,残忍一笑。
曾仓几欲要哭出来了,眸中的亮光似乎被什么人一点一点残忍抽离了,眼眸都黯淡了不少。
巫山云抿唇,放开了曾仓,道:“别想着走,我或许还会把他抓过来陪你。”
曾仓用衣袖擦掉了眼泪和鼻涕,道:“好”
巫山云今夜的梦很奇怪,他的梦里有个人一直在低泣,光影朦胧,镜花水月,他听见泣音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是安慰,而是……吞噬,想一口吃了那低泣的团子。
第二日清晨,巫山云猛地睁眼,一身薄汗潮湿地粘黏在他的后背上,还有,下面。
曾仓的腿安分地并拢着,他紧贴着曾仓的后背,手还箍在曾仓的腰上,起身时,巫山云看见了曾仓洁白亵裤上一片近乎透明的水渍。
巫山云当即便走到了浴桶处让下人打水泡澡,他心中倒没觉得恶心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当下觉得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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