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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钱。”见乔小桥瞪大眼睛,张正才反应过来不应该这麽说,惹人误会瞭,连忙又道:“不是,用钱用钱,就是不固定,看朝廷缺什麽瞭,缺马给马,缺铜给铜,反正也都要钱。”
张正顿瞭下,又道:“我这次去,用瞭十五匹马,大概三百两。”
乔小桥倒吸一口凉气,掰著手指算瞭下,从自己挣钱开始,到现在这麽多年,就算不吃不喝,也没挣到这麽多。
可一想,好在有个盼头不是,乔小桥才宽慰好自己。却不料张正又跟著来瞭一句,如果赎人,让乔小桥按一个人十匹马准备。
“这麽多,他们傢四口不是才十五匹马,三百两吗?”乔小桥有些激动,嗓子都破音瞭,指著丁铭的问道。
丁铭见乔小桥又误会瞭,自己跟他解释道:“不是四口,就我和我儿子,说他今年将将才十岁,不比成人,赎金还少些。”
丁铭曾经也是有官身的,虽然芝麻大点,好歹门路比江傢广些,先收到瞭消息,一封放妻书,先给夫人摘瞭出去。女儿还小,不到七岁,也是万幸。
乔小桥见丁铭不断庆幸,有些疑惑道:“不到七岁怎麽瞭?”
“我朝律法,七岁以下孩童就是犯罪,也免于刑罚,更何况隻是连坐之罪。”张正说著看到乔小桥震惊的样子,想想也是,平常人谁会知道这些,他瞭解还是因为好友遭难。就说这赎人吧,也是嫂夫人求到他面前瞭,他才知道那地方还能赎人。
江霖这边正无聊的坐在车上,抬头望天,这乔小桥说是去看看,结果一去不回,都快半个时辰瞭。他盯著那处,想著乔小桥要是再不出来,他就过去寻他瞭。
这麽一想,就看到乔小桥出瞭巷子,隻是转身又被张正叫住。
张正找个理由跟出来叫住乔小桥,不为别的,隻是他刚刚其实把赎金说少瞭。
丁铭是他好友,又是同窗,长他几岁,诸多事情上与他多有提点,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当日丁夫人求到他跟前,劳烦他去岭南跑一趟,把丁铭父子赎回来,他自是一口答应。
当时丁傢傢産多数都被查封,丁夫人把手裡能变卖的都出手瞭,才将将凑够三百两给他。这哪裡有孩子就低价的说法呢,可到瞭岭南流放之地,他用瞭二十匹马,才将丁铭父子赎出来。多出来的他自己补瞭,又不打算跟丁傢几人说,所以刚刚当著丁铭的面,不好明说,才扯瞭谎,等乔小桥出瞭门后,又赶紧跑出来跟他说实话。
乔小桥听完,觉得心裡又加瞭一座大山,他还得准备更多的马。
江霖见乔小桥左脚绊著右脚,恍恍惚惚的走回来,好在没有摔倒,上前忙扶住他。
乔小桥站定,看著江霖,握住他的双手,张张嘴,在江霖越渐担忧的眼神中,仓促说道:“有大事,回傢说。”
两人急匆匆的回瞭傢,江霖见乔小桥说是有大事说,但一进门就直冲藏钱的地方而去。
自从卖药材开始,傢裡渐渐攒下一些银钱,再把钱放在柜子裡,两人左右有些不放心,就在床底掏瞭个洞,大钱藏裡头,小钱还放柜子裡。
乔小桥掏出钱袋,把裡头银子往床上一倒。六个大银锭,要是以前知道一年能攒下折磨多钱,乔小桥是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乔小桥看瞭看,又把钱匣子拿出来,江霖见他这样,把今天刚收的药材又放瞭进去。乔小桥数瞭又数,又把怀裡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放进去,可这还不够赎半个人的。
江霖拿起那张银票,左右瞧瞧,不解的问道:“哪来的银票?”
乔小桥看瞭眼,这银票是张正追出来时塞给他的,他如今身上剩的也不多。乔小桥不想要的,但张正说瞭,算是借他的,等人回来再说。二十两对于赎金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但雪中送炭之情,乔小桥还是很感激他的。
乔小桥平複瞭下心情,拉著江霖坐在床上,才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瞭解到的事情,说与他听。
江霖听完楞在原地,慢慢回过神来,双目含泪,几度张口,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来。隻见他俯下头,耸著肩,一时间又哭又笑的,乔小桥明白江霖,他初听闻此事便是激动不已,江霖隻会更甚。
“对瞭,丁大哥说认识江大夫他们,他们当时流放到一起瞭。”
江霖猛的抬起头,鼻头又是一酸,拉著乔小桥,惊喜,急切又忐忑的问道:“有说他们过得怎麽样吗?”
“还不错。”乔小桥肯定的点点头,想瞭想,还是如实将丁铭的话说瞭出来,“丁大哥说岭南多瘴气,毒虫比较多,气候潮湿,有很多犯人过去适用不瞭,都病死瞭。没人干活,监工也为难,且监工也有傢人。江大夫和大哥的医术不错,在那裡过得可比他这些人好多瞭。”
江霖一听傢人过得还不错,心裡也能宽松两分,隻是又想到那裡情况,实在不易久居,不免又有些悲凄。
等慢慢平静下来,江霖才抬起头看著乔小桥,开口问道:“需要多少赎金。”
江霖明白这个赎金不会低。
“可能需要一千两。”乔小桥沉重的说道,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太过庞大。
“一个人!?”江霖猛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
“不是不是。”乔小桥连连摆手,跟他仔细解释道:“差不多一共需要一千块,张正哥说瞭,还得看朝廷需要什麽,要马给马,要铜给铜。张正哥这次赎回来两个人,用瞭二十匹马,我算瞭下,一个人就大概要二百四五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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