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内室中,雪瑛和翠儿正给小少爷喂饭。雪瑛时不时努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皱眉道:“翠儿,你打发一个人,看乔致庸还在不在北京,是不是像胡管家说的那样他要等着长毛攻进北京。”翠儿应声出去,刚要开口唤人,想了想,却吩咐套车,自己亲自出了门。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面上已空无一人,秋风卷着落叶,满地乱滚。接着一队官兵齐齐地跑过。快到西河沿大德兴茶票庄的时候,翠儿吩咐停车,她下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张望过去。
这大德兴茶票庄只怕是京城目前最后一家还开着的店铺,生意异常火爆,存银取银的络绎不绝。翠儿张望的时候,人已经少多了。店里闲着的男人们纷纷寻觅家伙,如致庸号召的那样,只等着和长毛干仗。长栓拿着杆红缨枪,舞得风火轮一般翠儿远远看着,忍不住捂嘴笑.紧跟着眼泪却落下来,她痴痴地望了好一阵,心中虽有百般不舍,却还是悄悄地上车走了。
一进何宅,翠儿便迎面撞上胡、盛两位掌柜。“翠姑娘,怎么样?”两人急得连声地问。翠儿低低道:“乔致庸,他真的还还没走!”胡管家急得一跺脚:“翠姑娘,我可告诉你,我们得赶快让东家走,再晚就怕走不掉了!”翠儿刚要说话,雪瑛走了出来,看看翠儿问:“你怎么自个跑了出去?那乔致庸走了吗?”
翠儿突然道:“太太,乔家的人走了,大德兴茶票庄也关张了,我们也快走吧!”雪瑛一愣,不相信地拿眼看着翠儿。已相当练达的翠儿不露声色地回望着她。雪瑛冷冷笑道:“真没想到他也走了!我还以为他是条汉子,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眨眨眼呢,这会儿看来他也不过就是个卖茶叶做票号的商人罢了!胡管家,我们也走!”众人心中大喜,略略收拾了一下,很快便拥着雪瑛上了路。
一路上关于长毛的谣言依旧四起,逃难的人到处都是。雪瑛原本极少与人往来,可这次仓皇回到榆次,江家与何家的不少亲戚都上门来,一是看望,二是询问京城的情形,同时交换着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
这一日雪瑛送走一个本家表嫂,怒冲冲回到内室,唤来翠儿问:“告诉我,当初是谁说乔致庸已经离开了北京城?”翠儿低头不语。雪瑛盯了她半晌,突然道:“我要是查到谁出的主意,绝不轻饶!”不料翠儿一抬头,静静道:“太太,是我的主意。”雪瑛勃然变色:“你?”翠儿硬着心肠点点头。
雪瑛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道:“果然是你,你”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翠儿看着她,道:“太太留在北京不走,是因为乔二爷不走,这个翠儿自然明白,可太太和乔二爷不一样,太太不但是个女流,还带着小少爷呢,为了太太和小少爷早点离开,所以我就扯了个谎!”
雪瑛看着翠儿,两行泪直淌下来:“翠儿真没想到,连你也在骗我!这都二十多天了,要是长毛军打进了北京城,他和长栓就得死”翠儿一听这话,眼泪呼啦啦地掉了下来,她一把抹去,端过一杯茶,平静地递给雪瑛:“太太,您先喝茶。”
雪瑛一把将茶杯打落:“你走开!连你也骗我!我身边真是没有人了!来人,叫他们套车,我要去北京!”在门口听了半天的赵妈赶紧跑进来。翠儿看看她,耳语了几句让她离去。雪瑛大怒,刚要发作,听翠儿静静道:“太太,乔致庸是您的仇人,他要是死了那就好了,太太就不用每日每时想着他,恨着他了!”
“你”雪瑛又惊又怒,说不出话来。翠儿激烈道:“自从太太在何家接管了家事,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和乔家较劲。太太心里一定恨死了乔东家,有一日非要将乔家置于死地不成。既然这样,若乔致庸今天死在北京城,太太为何还要难过?这应该是大好事,刘黑七的长毛军替太太报了仇,以后世上就没有乔致庸这号人了。乔致庸一死,乔家倒了顶梁柱,也就完了,太太以后也就省了心.不用每天琢磨怎么挤垮乔家的生意了。太太,乔致庸死了好!死了”
雪瑛再也忍不住,劈脸给了她一个耳光。翠儿捂着脸,泪水淌下来,依旧继续说:“这乔致庸不死,只怕太太早晚都得发疯,太太到了今日这一步,全是他乔致庸害的,就是刘黑七抓住他,将他千刀万剐,也是他活该!太太”雪瑛再也受不了,捂住耳朵狂叫一声,扑到翠儿怀里大哭。翠儿抚着她的背,泪也流了一脸,只盼雪瑛能稍有醒悟。
李妈慌慌地跑进来,说胡管家到了前厅,带来了京城的确切消息。雪瑛和翠儿闻言皆大惊,因为各自心有所牵,草草拭了一把泪,赶紧奔往前厅。一进门,就见胡管家喜形于色道:“太太,刚刚得了准信儿,长毛军根本就没打进北京!”胡管家又看翠儿一眼,说:“啊,当初乔东家并没有离开北京,是我们打听错了!可昨天乔家北京大德兴茶票庄的齐二掌柜特地从北京回来报平安信,说乔东家没事儿!”一阵巨大的喜悦瞬时涌上雪瑛心头,接着泪光便在眼眶中浮现。胡管家看看两人,叹道:“乔家的两位太太都急病了,赶着打发曹掌柜进京。不过乔东家这一阵子在北京可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这次人人都要离开北京,银子带不走,都往他那儿存,连广晋源也这么做,他用这些银子买生意,置房产,当初人都觉得他疯了。乔东家真是个神人,他算准了长毛军进不了北京,这长毛军就真的没进!一来一回,他赚了个沟满壑平。这乔东家,真是个奇人”
雪瑛慢慢平静下来,一种逆反心理又开始像蚂蚁般咬啮她的心。她突然恨恨地打断胡管家的话,道:“我让你说这个了吗?对了,上次我跟你说过,乔家到处开票号,我们也开,你谋划得如何了?”一听这话,翠儿头一抬,失望地向她看去。
胡管家嗫嚅了半晌:“太太,别的事情都好办,只是这开票号的事,我还真是有点打怵!”雪瑛越来越生气:“怎么,是怕我不给你银子?”胡管家头一低,赶紧道:“那倒不是,办票号需要人才,一时半会我们也找不到这么多人才呀。”
雪瑛哼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个好办,你去问问,乔家开票号雇的那些掌柜,一年撑死了能拿到多少银子,我们给他翻番。一个一个,你想办法全给他们挖过来,帮我们做!
‘‘太太,这个不太好吧,这么干就坏了规矩!”胡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求助般向一旁的翠儿看去,翠儿却转身离开了房间。
雪瑛心中一动,放缓声音道:“你把事情做得细密一点,不就行了吗?”胡管家虽然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雪瑛当下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房中只留下了她一个人,雪瑛背过脸站着,她虽然强忍着,但泪水还是痛快地流了下来。
3
没过多久,潞州又来了一封信,看完信大家都没做声。致庸摸着下巴问:“在潞州和我们唱对台戏的那个安徽商家的底细,查清楚了吗?”李德龄摇头道:“没有。东家,这事也怪了,在京的安徽商人,谁也不认识这家徽商。还有在武夷山上和我们唱对台戏的那家江西商人是什么来历,也没人知道。”
长栓在一旁道:“岂有此理,这家徽商就这么厉害,非要将我们赶出潞州才罢休吗?不行,我们得过去教训教训这个不讲理的家伙!”李德龄也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东家倒是快拿主意,前天回来的齐二掌柜就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在潞州将会一败涂地。”
致庸忽然轻声一笑。长栓见状忍不住道:“就这您也笑得出来?摆明了人家是专门冲您来的,还不知什么后台呢!”致庸摆摆手:“我想好了,既然这位徽商如此热心在潞州织绸,我看咱们干脆从那儿撤出,把生意全部让给他得了!”
“撤出?”李德龄一惊,叫起来,这边长栓已经急着摆手:“不行不行,那样我们就败了!您怎么仗还没打,就认输呢?哼,只怕家里的太太也不会干!”致庸看看众人,道:“当初让高瑞在苏杭两州买丝,运回潞州织绸,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让潞州失业的织户复业,家家都有口饭吃。现在既然有人争着跟我做这件善事,我们干脆就让给他做好了!”
李德龄佩服地向致庸看去,继而又说:“长栓说的也有道理啊,太太在那里做了这么久,我们投进去了那么多银子,现在这么撤出来,太太她能愿意吗?”长栓见李德龄支持他,忍不住得意地挺了挺腰杆。致庸看看他,笑道:“这样好了,我写两封信吧,你马上让人分别送往祁县和潞州,我决定了,不和对方斗气。”
一听这话,众人想了想,都点起头来,李德龄问:“东家,可那武夷山上的茶货买卖呢?东家不会也打算拱手让给那位来历不明的江西商人吧?”致庸微笑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武夷山大着呢,谁家也没法把那里的生意都吞下来。大茶商耿于仁是我的好大哥,只要我写一封信去,这位江西商人就买不走他那块的茶!”
当下致庸写好三封信,李德龄拿起刚要走,又听致庸摇头笑道:“这个刘黑七,说什么一两年内打进北京,现在想起来,真是大梦一场!”众人想起前一阵那场虚惊,都笑起来。致庸又出了一回神,振作道:“长栓,你准备一下,高瑞有批绸货要到了。接了这批货,我们也不在北京呆着了,我和你一起去包头走走!我算着,咱们到了包头,马大掌柜也该从蒙古草原上回来了!”
长栓一听要出门,大喜,刚要说话,外面的伙计急急送来一封家信。致庸拆开,长栓忍不住凑过来看,一边唠叨着:“二爷,刚刚齐二掌柜从祁县回北京,太太又来了信,什么急事儿呀?”话音未落,只见致庸差点要跳起来,大喜道:“太太生了,太太又给我生了个儿子!”众人一听皆连声道喜,致庸又得意又高兴,对长栓道:“快去收拾一下,连夜就走,长栓,我们先回祁县转一转,然后再去包头!”
致庸前脚离开,雪瑛后脚就到了京城,听说致庸离开的消息,心头大为不快。胡管家比她早到一个多星期,看她的脸色不对,赶紧向她禀报道:“太太,潞州来了消息,乔家在那儿已让我们挤得有点撑不住了!”
雪瑛并无高兴之色,闷闷道:“是吗?陆玉菡也有撑不住的时候?她们陆家不是有大把的银子吗,于吗不把银子全拉到潞州去,跟我争做一回织绸的霸盘?”胡管家看看她,不敢多说,敷衍道:“太太一路上累了,还是早点歇息吧。”雪瑛哼了一声,接过翠儿递过来的茶碗,道:“我不累,你就这么一点事情告诉我啊?武夷山那边怎么样了?”
胡管家犹豫了半晌,低声道:“太太,武夷山那边的情况不太好,听我们派去的刘大掌柜讲,原先已经和一些茶农说好,等明年茶货下来,高价卖给我们,不想当地一个叫耿于仁的人,把事情给弄坏了,眼下有些茶农又不敢答应我们了,所以我们没法像原计划收购那么多!”
雪瑛勃然大怒:“为什么?这个姓耿的是什么人?”胡管家看看她,赶紧道:“刘大掌柜说,姓耿的是当地茶农的领袖,和乔东家是结拜的兄弟!”“乔致庸,又是乔致庸!”雪瑛“啪”一声把手中茶碗摔在地下。胡管家吓了一跳,道:“太太要是没事,我就退下了。”雪瑛不回答,依然怒容满面。胡管家也不说话,拱拱手,赶紧躲了开去。
一个小丫头刚想赶过来收拾碎碗片,雪瑛立时大怒:“你干什么,谁让你收拾的?给我走!”小丫头害怕地离开。雪瑛哼了一声,将房中陈设的瓷器一件件拿起摔到地下。翠儿在旁边皱眉站着,见她毫无罢手的样子,突然转身,也要离去。
雪瑛越发生气,回头喊道:“站住!”翠儿站住了,可并不回头。雪瑛喘气怒道:“我让她们走,让你走了吗?你给我呆在这里,哪也别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躲开我,去找你的长栓。哼,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别做这个梦”翠儿猛地转过身,冷冷向她看来。雪瑛突然清醒过来,背过身子坐下,流出泪水。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翠儿生起病来,一个人躺在床上,又是咳嗽,又是流泪。雪瑛闻讯带丫头匆匆赶来,坐在床边,一迭声地问:“翠儿,你怎么了?”翠儿咳嗽着,抹眼泪:“没没怎么,太太不要担心。”雪瑛越发焦急:“这是怎么了?来人,翠姑娘病成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传我的话,给翠姑娘去请大夫,请京城最好的大夫!”“太太,没事儿,您甭”雪瑛着急道:“你病成这样,怎么能说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我躺一两天就会好的。”说着,翠儿还是哽咽起来。
雪瑛道:“翠儿,好妹妹,你到底怎么了,你你可不能病了,你病了我可怎么办?”胡管家匆匆赶来,雪瑛一见他便站起发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翠姑娘病成这样,你们没一个人想到她,改日我若是病了,还不知怎么待我呢!”胡管家赶紧道:“太太,我一直忙外头的事,真不知道,我马上就请大夫!”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雪瑛恨恨地回头坐下,握着翠儿的手:“好妹妹,你不要难过,我陪着你”大夫很快就到了,给翠儿诊脉后对雪瑛道:“小姐就是偶感风寒,吃一两剂药发散发散,就会好的。”雪瑛当下心宽了不少:“谢大夫。胡管家,外头奉茶。”一个小丫头捂嘴笑了起来,多嘴道:“大夫,她不是小姐,只是我们太太陪嫁的丫头。”大夫一怔,走了出去。雪瑛回头瞪着小丫头道:“你说什么?”小丫头一见她的脸色,害怕地立刻后退了两步,嗫嚅道:“太太”
简介关于揉碎温柔(顶级豪门女主现代江南风美人男主疯批前期女主攻略后期男主强势宠双洁好结局he)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鹿之绫被迫嫁给疯批大佬,所有人都猜她活不到生崽之日。为保命她开始攻略,一不小心成了他的心尖宠。后来,她准备跑路。他的车停在悬崖之上,摇摇欲坠,他虚踩油门,笑得漫不经心,我好像没听清,你是说离婚?嗯?后来,他轻抚她的脸,声线性感而残忍,乖乖留在我身边,逃跑的人要受惩罚。再后来,他满身血污地走到她面前,体力不支地倒在雨里,卑微如泥,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留在我身边?最后的最后,他闷声问她,心肝,今天也不能亲一下?...
在小说末世重生后断情绝爱死命囤货中,李珂是故事的主角。她前世身世坎坷,作为私生女在家族中如同漂泊的浮萍,先是失去爷爷庇护,寄人篱下于舅舅家,后舅舅离世,舅妈对她冷漠以对。她转投富裕的生母怀抱,却只能以阿姨的身份称呼自己的母亲,处处显得多余。她渴望独立,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然而,末世降临,她被虚假的亲情所蒙骗,冒着生命危险为家人搜集物资,最终却被亲生母亲和妹妹背叛。在这个过程中,一个男人既是她的欺负者,又是她的保护者,教会她在末世生存的技能,却在她心动之时离她而去。重生后,李珂决心改变命运。她找回爷爷留给她的转运珠,开启了神秘空间。面对楼梯间柱子里的微薄积蓄,她深知囤货之路漫长而艰辛。幸运的是,虽然她自己并不富裕,但她的继父和母亲都是有钱人,家族中的其他成员也都有着不菲的财力。这些资源成为了她囤货的重要支持。...
宫女!宫女!无cp白芷,五岁的时候被家里人卖进了宫里,十岁的时候被分配到同龄的五皇子宫中当差,十五岁在春猎救了五皇子一命。五皇子最终成功登基,成为了昭宣帝,白芷也成功地成为了养心殿御茶房的管事姑姑。因着白芷沉默寡言,又有救了昭宣帝的情谊在,所以成为了宫中颇有名气的哑巴宫女。(架空,无逻辑,有私设)哑巴宫女日常...
文案富家千金莫云霏很郁闷,她不过是离个婚,怎么就变成了古代的农家妞,一个到处都是鸡屎鸭屎的地方,简直让人无法呼吸!父亲是酸腐秀才,母亲是包子性格,家里还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周遭又全是极品亲戚,莫云霏很忧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自定义标签古代言情经商种田励志千金家长里短种田文...
简介关于她靠荒野直播逆袭因资源匮乏活活饿死的顾半夏穿来荒野逃生节目。原主是个性格懦弱无比渴望亲情负债累累惨遭全网黑的十八线女星,参加节目的第一天,就领了盒饭。眼看她被毒蛇咬了,都巴不得顾半夏快点下线,别碍了眼。可是紧接着,就看到顾半夏手腕翻动,蛇被她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