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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劝学后续（第1页）

“来喽，酸甜适口的糖醋鱼、软烂入味的红烧肉、秋娘秘制烧鸭子、煎蛋萝卜汤，还有清炒笋丝和炝拌豆芽”

宋砾平报着菜名，把一道道菜端上桌，热气腾腾的菜摆满了厨房外的小石桌。

芝芝抱着碗，眼睛直勾勾的，宋砾平把添好饭的碗从她手里换出来，芝芝都没有动作。

“快吃吧，芝芝，今天哥哥做的菜可好吃了”

宋砾平给芝芝夹了一筷子鱼腹肉，小心地剔除骨头，芝芝看看碗里的鱼肉，又看看像失了魂的父兄，迟迟没有动筷。

“世明哥，吃饭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吧”，宋砾平故意咳了几声，对面的三人才跟梦醒了一样，端起碗吃饭，那样子，宋砾平怀疑自己要是今天没有给他们盛饭，他们可能都要吃空碗。

宋砾平给世明哥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见他看向自己，连忙给他一个眼色，让他看看芝芝。

世明哥看着担忧的芝芝，这才恍然大悟，扯出一个笑容，“芝芝，看着爹爹做什么？今天你平哥哥，做的饭菜可太好吃了，爹爹要全部吃光，一块肉也不留给芝芝”。

世明哥一下子往碗里夹了三四块肉，吓得芝芝花容失色，连忙探着身子夹肉，宋砾平看她颤巍巍的，白了世明哥一眼，把红烧肉的碟子换到芝芝面前，父女两个埋头苦吃，桌上的气氛总算没有这么僵硬。

饭后，天色沉沉，自西边飘来好大一片乌云，把整个镇子都笼住了，一场急雨在几声闷雷后倾盆而下，焕亮了青石阶，洗碧了芳草。

t1o乐的打滚，和天边的雨云浑然一体，或许是受形态影响，每到这个时候，它都格外开心。

知节在厨房洗碗，秀成领着芝芝回房间了，世明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宋砾平手里提着秋娘家打的酒，在书房外面的回廊里站了许久，他不知道世明哥此时是否需要一壶酒，一个倾听的人，有时候人会渴望独处。

吱的一声，木门被推开，宋世明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回廊下，提着一壶酒的宋砾平，他有些意外，有些窘迫，有些宽慰，他走到宋砾平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拿在手中端详。

“是秋娘的梨花白吧，有股子冷香，在这雨夜，有些寒凉了，得温一温”，他只是轻嗅了嗅，便把酒还给了宋砾平，背着手，独自看着雨夜回廊下连珠成线，风雨扑向他最钟爱的兰花。

“世明哥，卓丰那孩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宋砾平担心的问道，毕竟他也给那些孩子做过几天老师。

“能怎么样？说到底不过是钱这个字，贫苦的百姓，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一年到头，躬身田地，即使蒙上天庇佑，风调雨顺，种出的粮食交了赋税，才能得几分温饱”

“能把孩子送来读书，已经是顶天了，寒门贵子可不是节衣缩食这四个字能说尽的，更多的地方，甚至要举族、举村才能供养，更别说真的到了考场上那些弯弯绕绕”

世明哥的声音淹没在雨声里，宋砾平总觉得他有些话自己没有听清。

“所以，世明哥，你并没有怪卓丰的父母？”

“怪什么，自家的事自家知道，我只是心疼卓丰那孩子，不过供他到秀才，我还是供的起的”

“唉？世明哥不是说要给卓丰一些抄写书信的单子吗？”

宋砾平还以为世明哥真的要让卓丰勤工俭学，觉得这样也不错，没想到是自己偷偷贴钱。

“我的傻平哥儿，他们一心向学，我都不保证能不能中秀才，还一心二用？更别说卓丰那孩子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宋世明揽着宋砾平单薄的肩膀，笑意里总透着几分沙哑。

“我还想着要不要让卓丰来我的摊子帮忙，我给他开工钱，不过看样子，世明哥是万万舍不得了”，宋砾平把自己琢磨了一下午的打算说出来。

“也好，他也不小了，自己也有主意，不过还是等他考过这次吧”，宋世明揉了揉宋砾平的头，把他头弄的乱糟糟的，气得他推开了世明哥。

一道惊雷如利斧劈过天空，映的天空恍如白昼，宋砾平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缩了一步，被反应过来的世明哥嘲笑像个兔子，宋砾平咬着牙，总算明白世明哥这个老父亲为什么不受芝芝待见了，欠欠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声叫喊，透过接连不断的雨声听不真切，但好像是崔大娘的声音，宋砾平跑过去，一开门，兜头一阵风雨，直往脸上扑，宋砾平眯着眼看不真切。

“哎呦，平哥儿，怎么是你出来了，这么大的雨，你可别着凉”

“瞧我，正事还没说，这孩子大雨天在巷子里淋了好久的雨，就是不进谁家门，叫我老汉看见了，领回去，这才现是卓丰这孩子，我要留他，他不肯，我只能送到夫子这里来了”

崔大娘的快语连着风雨扑面，宋砾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怀里就被塞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崔大娘送完人，就裹着蓑衣和崔大叔回去了。

“卓丰，你身上怎么湿透了，快，知节，去烧热水，给卓丰泡泡”，世明哥也走了上来，看清宋砾平怀里的是卓丰，连忙脱下外衣给他披上，揽着两人就往家里冲去。

三个人往最近的厨房跑去，宋砾平扶着卓丰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卓丰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面色惨白，也不喝水，抓着世明哥的手，眼睛希冀地看着他，“老师，我还能读书吗？”。

“能，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学生，你就能读书，好孩子，先喝杯水暖暖吧”，卓丰听到了这句话，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竟直直往后倒去，几人手忙脚乱才接住他。

“父亲，这怎么办？”，知节抱着自己的昏迷的同窗，手足无措，世明哥眼神复杂，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快，知节，你把卓丰抱到我房间去，给他找干净衣服换上，我来烧热水，等会儿，你给他擦擦身子”，宋砾平摸了摸卓丰的头，他就怕淋了这么久的雨，卓丰会热，果然卓丰的额头隐隐有些热意。

“世明哥，卓丰有些热，你快出门，找个郎中来”，宋砾平有些着急，推了推世明哥，这是古代，感冒不重视可是会死人的。

秀成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宋砾平干脆指挥知节和世明哥一起出门，也好有个照应，他和秀成把卓丰搬到房间，秀成换衣服，宋砾平烧水，好悬，在郎中来之前，把卓丰安顿好了。

郎中是被世明哥背回来的，知节一边跑一边撑伞，两个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郎中把了脉，开了些药，说是可能要病一场，但孩子底子好，不会出大问题。

闻听此言，众人齐齐松了口气，世明哥毕恭毕敬把老郎中送回去，顺便取药，秀成和知节他们守着。

宋砾平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换了身衣服，去厨房给大伙煮些姜汤去去寒气，他估摸着卓丰半夜可能会饿，便取了些剩饭，烧了锅，给卓丰碾了碗咸香的锅巴糊糊温在灶上。

门外又有动静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世明哥回来，拿着药不好开门，撑伞去接，没想到开门却是行运小哥。

“行运，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快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是帮我娘带句话，她憋着话，睡不着，卓丰的事情她打听到了，是卓丰的大哥在相看女孩子，对方嫌他家穷，又要供卓丰上学，不愿意嫁过来，具体的你明天问我娘，我要睡了”

行运有些郁闷和不理解，不过还是把话带到了，崔大娘的行动力真的是，宋砾平都不知道怎么夸了，不过看着大半夜被亲娘从床上拖起来传递八卦消息的行运小哥，还是替他心酸一秒。

宋砾平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知节和秀成已经点着头，强忍着瞌睡，t1o趴在卓丰胸膛上，闪闪亮，高喊着：“邪灵退散”。

虽然知道t1o的十万伏特不能作用到别人身上，但宋砾平看着那和窗外闪电差不多的光亮，还是下意识的想阻止t1o，“t1o，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