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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推开奚厌也会显得很奇怪,终云晚只好破罐子破摔,抱着男人结实的腰身抬起头,声如蚊蚋:“你来接我了吗?”
奚厌抱住怀里微凉柔软的身子,手掌下移扣在少年纤细柔韧的腰身上,低低嗯了一声。
另一只拿伞的手微微往后倾斜,伞檐抬起,锋利的视线扫向站在咖啡厅门口的人。
刚才在车里看见终云晚跟那人举止亲密而产生的不快,因为这个主动的拥抱消散不少,但仍然没有彻底消除。
他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那人,抱着终云晚的手臂稍稍用力。
虽然不清楚心里为什么会感到不舒服,但就是下意识不想让别人觊觎他怀里的人。
“你抱得太紧啦,”终云晚被锢得有些喘不过气,仰起脸微微张开唇瓣,“我们上车吧。”
奚厌垂眼看他片刻,松开手臂让他上车,不紧不慢地收起伞后转身坐进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马路尽头。
黎信鸥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思索地皱紧了眉。
刚才他还是没看清终云晚那个朋友的样子,但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心里的怪异感更浓。
终云晚抱住那人的举动倒是没什么问题,他知道终云晚对熟悉的人都很亲近,搂搂抱抱什么的都再正常不过。
只是那个人回抱住终云晚的动作,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禁锢在终云晚腰上的手臂,和看向自己的那一眼,都像是透出浓浓的占有欲。
黎信鸥眉头紧锁。
难道只是他的错觉吗?
车里,终云晚刚在后座坐好,就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虽然刚才淋雨的时间不长,但他身上还是被淋湿了大半,脖子的位置凉飕飕的。
奚厌眉头皱起,吩咐前面的周成:“把暖气调高点。”
接着拿出车里备着的毛巾,把缩在一旁的终云晚扯到身旁,不由分说地用毛巾一顿乱擦。
少年像一只被人在雨天捡回来的小猫,头被男人粗鲁的动作擦得乱糟糟,几缕丝翘起,湿漉漉的眸子还带着茫然。
同样是乖巧地一动不动任人摆弄,相比起刚才黎信鸥温柔的动作,奚厌动作粗暴得就像在处理没生命的玩偶。
终云晚悄悄皱了皱鼻尖,还是忍住了躲开的冲动。
看着终云晚刚才被那个人整理好的乌又变得凌乱,奚厌心里竟诡异地感受到一丝舒坦,又心安理得地随手撩开少年的衣领,去擦拭脖子上的水滴。
等终于擦干了全身,终云晚轻轻吸了吸鼻子,抬起长睫看向男人:“谢谢。”
带着轻微鼻音的软糯声音撞进耳朵,奚厌眸色微深,定定地看了会少年脸上的神态。
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
明明昨晚还被吓得哭成那样,今早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现在就一点都不生气了。
到底是忘性太大,还是根本就不会记仇。
奚厌指腹有些微痒,又想在少年白软的脸上捏一把,但还是抑制住了冲动,低头把毛巾叠好,“不用。”
终云晚又吸了下鼻子,觉得大脑有些沉重,连思考的度都变得缓慢。
他看着车窗上缓缓往下延长的雨水轨迹,不知怎的又想到离婚的事。
就连跟奚厌领证的事情,他都不敢告诉父母和朋友,要是哪天他跟男人真的离婚了,就更不敢跟任何人说了。
光是想到父母和朋友可能会有的反应,终云晚就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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