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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
他与裴途一起来到后院,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好酒好菜很快就被端上桌。
“还请九哥不要怪罪,并非小的故弄玄虚,而是那样物件儿不好公开拿出来。”
裴途率先自罚一杯,这才从怀中摸出一个漆面精致的红色木盒。
大概巴掌大小,上面竟然还贴着符箓似的黄纸。
“这是?”
纪渊识海晃动。
皇天道图似乎被勾动。
倏然荡出一圈光华。
“九哥可知道盐帮管事钱五的那桩奇案?”
裴途压低声音问道。
“略有听闻,上次吃酒你们也提及过,不止死了一个钱五,连带着李总旗的性命也赔进去了。”
纪渊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
“钱五遇害之前,其实还有几人。
仅太安坊的锣鼓巷,这段时间就没了两个暗娼,还有街面上三个更夫也没了声息。
这案子已经被报上黑龙台,暂时不清楚具体情况。”
裴途把那只红色木盒摆在桌上,指了指道:
“这玩意儿就是从醉花楼一个窑姐儿身上找到,当时搜查并未现。
后来才知道被第一个现尸的小厮私藏了起来,他以为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想要拿出去卖钱,结果昨日暴毙死在柴房里。
小的奉命过来询问案情,正好现此物,便就自个儿昧下了。”
纪渊面如平湖,声音淡淡道:
“裴兄弟所求为何?
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被黑龙台的几位大人给抓住了,你可没有好下场。”
裴途腼腆地笑了笑,不甚在意道:
“九哥前几日话了,喜欢收藏些不同寻常的古物件儿,小的便记在心里时刻留意。
至于这桩事儿,可大可小。
九哥要是中意拿去就好,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要是看不上,那小的再报上去扔进库房。”
纪渊挑了挑眉,好奇问道:
“不怕北镇抚司查?”
裴途嘴角上翘,那张白脸儿浮现一抹讥色:
“留驻天京的,下到小旗、总旗,上至百户、千户,历来都不怎么管事儿。
别看咱们缇骑无品无级,要想办成什么也容易得很。”
纪渊想了想,手掌按住那只红色木盒,撕掉符箓似的黄纸封条。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薄薄册子,像是书。
只不过手感细腻,彷如羊脂白玉。
八百点白色道蕴】
纪渊粗略扫过那群露肩露肉的莺莺燕燕,感慨着这娼馆窑子档次的确差了不少。
抬眼望去,尽是庸脂俗粉,大概也就上辈子的会所水平,比不了更高一层的勾栏青楼。
“小的姓裴,单名一个前途的途字,家中排行第四。
亲近些的就唤我裴四郎,同僚之间有时开玩笑,也叫我裴狗儿。”
白脸儿缇骑热切说道。
好像能被纪渊知道名字,是什么莫大的幸事。
“为何要叫狗儿?忒不好听。”
纪渊眉头微皱问道。
“因为小的鼻子特别灵,脂粉香气、吃食调味……只要闻一闻就能分辨出来,我娘就取了个好养活的贱名,狗儿。”
名叫“裴途”的白脸儿缇骑浑不在意,笑着回道。
“这倒是个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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