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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一步一颤的在前面走,嘤嘤的哭声好似鬼泣,手里的两个白灯笼也随着晃着。
它的度很慢,凄切的哭声在这整个村里回荡,听得人心里慌。
第一个灯笼挂在了第三层右数第二家,第二个灯笼挂在了第二层正中间那间,挂好后,两家内很快传出了一阵悲切的哭声。
听到哭声,老牛他们阴着脸从张小子家走出,挂白绫,搭灵棚,这一次,明显没有了昨天的从容。
挂好了两只灯笼,那只黄皮子不也哭了,只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样子,颤巍巍的向着村外走去。
小狐狸又是呲牙又是咧嘴的,恨不得立马冲出去,要不是我拦着,她非得把这只黄皮子留下。
凌晨四点,芦南村出灵了,是第三层左数第二家,死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若涵,这村里没小孩对吧?”
我突然想起来,来到芦南村这几天,五十多口人我几乎都见到了,六七十岁的老人有,三四十岁的也有,二十多岁的也有两个,但是唯独孩子没见到,村里最小的就要数张小子了。
“没有!”若涵楞了一下,回了一句。
不止是芦南村没有小孩,芦北村也没有小孩,两个村加起来七十多口人,最小的就是张小子,这很不正常。
出灵的队伍走的很快,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走到了村头,五十多口人都出动了。
尾随着出灵的队伍,我跟了上去,我想要看看,芦南村的墓地里又隐藏着什么。
出灵的队伍走的很快,墓地的地点也没出乎我的预料,就在村外二百多米的林子里,这个位置和芦北村的墓地正好在一条直线上。
墓地早就选好了,坟坑也早就挖好了,这个墓穴原本是给张小子的妈准备的。
天这个时候蒙蒙亮,我也没刻意隐藏身影,那些村民有现我的,也没人注意,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坟坑里。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芦北村的设置差不多,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百余座墓碑。
唯一吸引我注意的是一棵红松树,我从来没有见过红松能够长到这种程度。
一般的红松,能够长到两人合抱,已经是很粗了,起码有几十年的树龄,但是这棵长在芦南村坟地边上的红松树,五个壮年人都不一定能抱住。
这棵红松树下,堆着大堆的松塔,大片大片的松子散落在一旁,根本就没人捡拾。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棵红松树,我的心里有一种酸楚的感觉,被某种酸楚的感情左右着,我下意识的走了过去,伸出手抚上了树身,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在吃我,我的兄弟姐妹姊妹坐在餐桌底下,捡起我的骨头,埋在红松树下!”
童谣一遍一遍的响起,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天老刘太太唱这童谣的画面。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我似乎看到了一张脸,一张两三岁小孩的脸。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将我的意识拉回,我触电般的缩回了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老牛就站在十米外盯着我看,那些村民也都在,他们看我的目光很奇怪,有兴奋,有期待,还有一种隐隐的畏惧。
“我来看看!”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透过人群,我看到了张小子,他的脸上不是那种木讷的表情,而是一种迷惘,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哦!”
老牛淡淡的回了一句,根本没有为难我的意思,转身向回走。
那些村民紧跟着老牛,安静的来,安静的走,同样没有为难我的,唯有张小子,他是被老牛示意两个村民搀扶走的。
除我之外,墓地很快就空无一人。
“这棵树,很古怪!”若涵从吊坠中走出,有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这棵树。
“嗷!”小狐狸也钻了出来,不住的点着头。
我又盯着这棵红松树看了半响,这棵树树身呈现出一种紫红色,龟裂的树皮中,隐隐的有殷红的松油渗出,那样子像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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