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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5页）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她最后声嘶力竭的样子，心有戚戚。

所有人都已经尽力了，但是依旧没办法挽回。

生死这件事，在医院见了太多，早就已经麻木了。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艾军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揪着我的衣服把我逼到墙角，「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咒我妈死的......」

13

我用力把他扯开，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早听我的，让大伯母及时就医，说不定还能有救。」

「你现在还把一切甩在我的头上，是会更好过一点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随便你吧......」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不忍心再伤害这个破碎的家属，语气也软了下来。

「逝者已矣，今后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他看着我，仿佛想到了什么。

第二天，令我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艾军倒是没有把棺材停在医院门口，但是他身着素服，披着麻坐在了医院门口。

身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无良医院，谋财害命。」

喂喂，我让你好好生活，你这是在干嘛？

过往的行人路过，无不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医院不惯着他，马上报警拘留。

但是放出来后，他又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医院。

目的就是为了拿回已经花了的十几万医药费。

按照他的说法，医院把人治死了，凭什么收医药费。

但是，在他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之前，医院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嘱咐所有医护人员小心注意。

14

大伯母的葬礼，我和我妈还是去了。

大伯母住院期间，所有的亲戚都多多少少出了些钱。

我们家虽然和他们闹得不愉快，但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也还是出了两万块。

我妈总归觉得人死债消，过往不管有什么不愉快也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显然这件事在他们家的人看起来不是这样的。

在艾军的宣传下，村里竟然有一大部分的人认为，大伯母的死是我造成的。

「他们家不是有个医生吗，怎么还能得癌症死了？」

「谁知道呢，这两年没见他们家的人回村，发达了，看不起村里人了呗。」

我看着这些当面小声嚼舌根的嘴脸，如果我不是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恨不能给他们原地火化了。

合着我学了医就应该保你们所有人长生不死，只要有人一死，就是我害的是吧？

15

三个月后，艾晴的孩子出生了。

很快，她便发现孩子的智力有问题。

她老公知道了以后，非要和她离婚。

这家人的事在医院一时间成为了茶余饭后的重点讨论对象，所有人都感叹这家人实在是有点惨。

而只有我知道，他们确实惨，但是有一半的惨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

艾晴来医院带孩子做检查时，显得憔悴了许多。

没有了精致的妆容，皮肤松弛，眼袋厚重，身材也有些走样，看起来像老了十岁。

我正准备上前和她打个招呼时，只见她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像是看到了熟人。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我的前妹夫正搂着一个女的，在妇产科门前排队。

艾晴疯了似的抱着孩子冲上前去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