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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5页）
贴身的侍卫开路，后有跟来逃窜的宾客妃嫔。
我听见樊晟狂跳的心口，感受到了搭在我头上颤抖的手。
“小哑巴，别害怕，这次不会有事的。”
“这次有我护着你，不会有事的。”
他一直到了出地道口，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激起上扬的嘴角，就被守在地道口不远处的人吓了回去。
刚要回头安慰我别害怕，左睛却没躲开匕首尖，直直地撞了个眼瞎血流。
“啊——”
他没来得及看清我，就捂着眼睛瘫倒在地。
反应过来之后方向都分不清了，手摸索到了我的脚尖就跪了：“杀......杀我可以，能不能放过我的小哑巴！求......求你们了！”
帝王身，能说出求这个字也是难为他了。
樊钦站在我的对面：“师妹，你心软了？”
20
我看着刀尖的血，低头看着伏在脚边的樊晟：“心软个屁。”
反应过来的他，眼睛的血盖了半张脸：“小哑巴？”
这快一年，天天听着这三个字，实在令人作呕。
“小哑巴，真的是我的小哑巴，你没死，没死......”
说着说着，泪混着血就流了下来。
樊钦没有看人处理爱恨纠葛的喜好，押过那几个侍卫和后面跟来的人，就走了。
他还是给他哥哥留了一丝情面。
樊晟饶是再迟钝，也知道我什么派别了，也许是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发白的嘴唇重新笑起来。
“也好也好，我愧对于你，你要是杀了我，倒也是我最好的结果。”
“我不想让你死。”我蹲下来好好看他，匕首搭在他的左手腕间。
“你以前就是这样的，让我濒临死亡，却又不能痛快了结。”
“如此反复，我想一定是那种感觉让你很快活，你也应该试试。”
挑断手脚筋这法子，是从师娘口中听来的。
挑一个人的手脚筋，这样来生转世他就没有气力报复你。
我不怕樊晟的报复，但断他手脚筋，是想如果有来生，再不想遇见他。
他怕疼，嗓子从清亮喊到沙哑。
天上放了红色的烟花，是师父在通知师哥结束了。
我也拖着不能动弹的樊晟从地道回去，一路走，一路撕壁上贴的画像。
“樊晟，你天寒地冻拿我的手过冰水，我不能出声；烧红的铁在身上作画，不能吭声；迎合你在床上的花样，也不能喊叫；甚至衣不蔽体，丢到乱兽岗时，连意识都没有。”
“你做这些时，怎么没有后来那天大的愧疚？”
他声音变调，却一直在重复：“七星，七星我也很后悔，你一刀捅死我吧！”
我撕下墙上那张画得像虫的皮盖在他脸上。
“我都说了，不想让你死。”
21
宣布樊晟下狱的消息时，全城叫了三声好。
理应说樊钦该即位，但他却缓了几日，特地来问我。
“你觉得我坐得上这位子吗？”
我把那匕首擦得锃亮：“这个是你的事情，坐上去多想想是什么人冒死跟你杀进去的就行了。”
“不要辜负了他们。”
樊钦笑笑：“你的心思倒是不在我这儿，听狱卒说，樊晟哑了？”
我摆摆手：“他自己吞的炭火，可不是我干的！”
“刚好也不用再听他一句接一句的小哑巴了。”
（全文完）
作者：千儿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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